白副主任的车一走,村民们那股子打了胜仗的热乎劲儿才算慢慢退潮。可江晚和陆亦川心里那根弦,却绷得比任何时候都紧。
夜里,作坊的灶火烧得正旺,满院子都是酸甜的果香。
江晚站在院中,望着天上那轮残月,轻声开口:“亦川,这次是咱们运气好,抓住了首长的心思,借了部队的势。可这终究是别人的‘势’,不是咱们自己的。”
陆亦川走到她身边,身上还带着熬煮间的热气,他懂她的意思:“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就跟把房子盖在沙滩上一样,风浪一来,说塌就塌。”
“对。”江晚的目光落回到那几口咕嘟冒泡的大锅上,“咱们得有自己的‘护城河’。一道别人跨不过来,也偷不走的河。”
真正的底气,从来不是来自于谁的庇护,而是来自于自己手里的东西,硬到谁也抢不走,好到谁都离不开。
首长对浓缩果干的兴趣,像一颗种子,落进了江晚心里。这是个方向,但眼下更要紧的,是把立身之本的果酱,做得更无可替代。
第二天起,江晚就一头扎进了作坊的“实验室”,那是她隔出来的一个小单间。她把熬煮的火候、加糖的顺序、不同山楂的配比,反反复复地试。可捣鼓了好几天,做出来的酱味道是有些微调,却始终没有质的飞跃。
这天下午,江晚又尝了一勺刚出锅的山楂酱,眉头拧了起来。这一批山楂酸度太高,熬出来的酱,那股子酸劲儿有点冲,不够柔和。
“哎哟,这批果子是真‘野’,酸得倒牙!”赵秀兰也舀了一点尝,当即被酸得龇牙咧嘴。她甩了甩手,像是想起了什么,嘴里叨叨着,“以前我奶奶还在的时候就说,越是这种野山楂,越得下功夫‘收拾’。拿咱后山烧出来的那种青杠木炭灰,兑上水,把果子泡上一宿,那股子涩味和冲劲儿就全没了,熬出来的酱,香得很!”
这句不经意的话,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江晚脑子里的迷雾!
草木灰?碱性!
她猛地抓住赵秀兰的胳膊,眼睛亮得吓人:“婶儿!你再说一遍!怎么泡?什么比例?泡多久?”
赵秀兰被她这阵仗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把那套老法子又说了一遍。陆二叔也凑过来,抽着旱烟补充道:“是有这么个说法。不光是山楂,有些涩嘴的野梨,老辈儿人也这么治。说是能‘提香去涩’。”
江晚如获至宝!这不就是最原始的化学应用吗?利用碱性物质中和过多的果酸,还能改变果胶的结构,从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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