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进些新鲜水灵的白萝卜,还放入十几颗从河滩上选中洗净、于火上烤得滚烫的鹅卵石。
最后,他将越人侍卫给他的弓弦,如医官缝合伤口一般,在旱獭皮上来回穿梭,很快就将这个大家伙,缝成了浑圆如米袋子的模样,穿上两根三四尺长的树枝。
“齐活了,漂亮!”裴迎春满意地给自己喝声彩,与一个越人侍卫,把旱獭架在篝火上。
“缝起来是为了怕漏油,装石头是为啥?”魏吉仍有不解。
他身边的冯啸,抿嘴道:“你还记得钱州的叫花鸡么?鸡肉外头包上风干的泥壳,炙烤时,内里就会热极,远高于沸水煮肉的温度,鸡肉酥嫩无比。裴知县用石头的道理,也和做叫花鸡是一样的,无非一个在外,一个在里。石头经由火烤,亦比沸水还烫,旱獭肚子里又有油脂,即使肉质粗、肚子肠子厚实,亦能被石头和油脂带来的高热,催成入口即化的美味。”
裴迎春闻言,献上由衷的彩虹屁:“冯阁长解说庖厨之道,好像康娘子运笔作画,活灵活现的。”
康咏春也正带着从蕊华园收养来的女娃阿燕,站在篝火的另一边。
越接近萧关,康咏春越被紧张、纠结、自责等等复杂的情绪裹挟。
她想躲开每个热闹有趣的、温情脉脉的场面,却又难以控制地,被吸引过来。
好在有阿燕做幌子。
跳出泥潭、重又变得快乐的小少女,生机勃勃、叽叽喳喳的模样,最能掩饰她身后那个心事重重的成年人。
此际听裴知县将她与冯啸作比,康咏春忙凑趣道:“我们丹青行的,画形画色,却画不出美味的香。还是阁长字字珠玑,把色香味说全了。”
她话音刚落,阿燕脆生生的嗓子就亮了开来:“其实,这种旱獭,除了烤,还可以熏,奇香更浓,因为熏肉的叶子和木头,不是这样在明火里的炭块,烟气很特别。”
众位成年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张如赤子般稚拙天真的圆脸上。
阿燕立时有些发怵,意识到自己有感而发之语,会不会令冯阁长和康娘子,以为她不懂规矩、喜好表现。
冯啸带着温和的口吻,及时开腔道:“熏?对了,我姑母除了会做酱鸭酱肉,还擅长熏鱼。我们是用茶叶来熏。阿燕,你说的树叶和木材熏肉,可有什么讲究?”
冯阁长没有露出异色,反倒继续这个话题,阿燕心头一松,转头指着泾河边的小山坡:“从前,爹爹和叔伯们走货回长安,总会装许多柏树叶和林檎果树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