拌完了喂马粮袋的裴迎春,并没有把撸起的袖子放下来。
他不仅要做马的大厨,更要做人的大厨。
冯啸与霍庭风,将营地巡视了一圈,回到泾河边时,裴迎春正在西沉落日的余晖中,一显身手。
那只先由侍卫们烧掉了皮毛的旱獭,肚皮朝天地躺在伙夫们剁生羊肉的大木板上。
裴迎春给它开了膛,取出内脏,庖丁解牛一般,麻利地用匕首剔出骨头架子,再把伙夫们去泾河里洗干净了的内脏,切成段或片,塞回旱獭的肚子里。
一同填进去的,还有从长安城补货的各种西域香料。
魏吉也走过来,探着脑袋,看得聚精会神。
他从前在江州时,常与书院的同学去庐山游玩。因他最擅解剖鸟兽,野地里烤肉的活计,几乎都是他来干,成果颇受赞誉。
南方山林里的野兔、雉鸡等,老姜、芫荽、香葱、绍酒这四大金刚,就足以去除它们的骚味。
但今日,魏吉在路遇的老乡那里买了一只黄麂子,将它大卸八块,串在树枝上,撒上他自己晒的干葱、山楂,和磨得细腻的姜粉,架到火上,兴致勃勃折腾了半天,结局令人怆然。
麂子外表都快焦了,里面的肉却还在渗出血水,骚味也仍浓重。
给他打下手的苏小小,实在忍不了了,直言道:“此地的野物,皮厚肉粗骚气重,块头还大,咱们不会烤。走,去瞧瞧裴知县的手法。”
魏吉恃才傲物的性子,如今早就被苏小小揉搓成了软和的泥团。他什么狼狈的场面,她没见过?吃食做砸了,赌气撂挑子不干,更要被“小小姐”看不上了,必要骂他不但胆子小,气量更小。
魏吉于是爽气地凑到裴迎春这里,学艺。
裴迎春一早已从冯啸口中,晓得了蕊华园的事,对帮忙从官太太们手里薅银钱的魏吉,颇为感激。
见魏吉来了,裴迎春越发热情洋溢地讲解。
“这些都是在长安城常见的西域和天竺香料,月桂叶、丁香粉、孜然、豆蔻、茴香籽
胡椒、紫草……没办法,北地的野味,骚气重。光去骚,不够,怎么个烤法,也有讲究。这种旱獭的个头,比小猪还大,肉厚实,油脂更是比肥羊还多,若敞开着肚子烤,油掉光了,外层的皮肉焦了,里头却还是生的。所以,我们这么着……”
裴迎春边说边干,将所有香料混着盐巴抹过的内脏,压实,留出一块不小的空间。
这个空间里,他不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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