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跷之处,非要用什么计策,搞一场引蛇出洞。本官帮她们把长安城的戏演了,但对她们到了塞外能否顺遂,并无把握。你何必跟着冒险,现在回樊川,没人会笑话你。”
裴迎春微垂双眼,静立着听完,拱手轻语:“多谢府尊挂念安危。下官只是想着,她们对樊川县有恩在先,下官既然打小就生长于泾河一带,熟悉地形,便做一回向导,还个人情。樊川的水坝已近尾声,不误春耕,不惧春旱,县丞和乡长村正们也颇为得力,下官出去跑一趟,月内定能打个来回。”
“哦?”府尹摸摸下巴,盯着裴迎春道,“只是做个向导那么简单?你是不是,想跟着她们,去见周节度,哪怕会遇险,也挡不住你想和他好好聊聊?”
裴迎春谦逊的面色稍稍一变。
府尹到底是多当了十几年官的大师兄,不费什么气力,就能看穿自己。
裴迎春于是坦诚道:“府尊点出了下官更深的那层念头,想来也是因为,府尊心里,一直为关中时局所忧。”
府尹皱眉:“凤翔的动静,开始闹到你那里了么?”
“岁末到开春,樊川都还算太平。但神阳教在动武之前,惯会先传教蛊惑。樊川最西最北的两个村子,已有村民开始拜圣公。如此蔓延,我们京兆府与东边的河中府,怕都逃不过。下官要趁着羌人的枢密院臣工和镇守南关的王女都在时,谋求我们大越的节度使与羌人边军联手,重创神阳教。下官并非有意瞒着府尹,而是想请冯阁长居中说合,从周节度和羌人那边得了准信后,再与府尹请个示下。”
府尹倒不是量狭之人,且清楚裴迎春的性子,有股喜欢先去探路的闯劲。
“本府心里有数了,那你自己小心些,两边真的打起来,你就往羌人领头的那边躲,我看这次来接应的那个王女,没准是整支队伍里最能打的。”
……
这个时节,靠近长安的一段渭水,已有开冻之象。
正午的阳光照着河畔的柳树,骑在马上的冯啸,眯眼望去,目光落在闪闪发亮的柳枝上,欣赏着那些刚刚冒头的嫩绿柳芽。
“诗家清景在新春,绿柳才黄半未匀。”
她身后,穆宁秋的声音响起来。
音量不大,因为不需要。
他离她很近,须臾间便走在了一处。
使团中蒙在鼓里的工匠们也好,暗怀鬼胎的内奸也罢,看那并辔而行两人,都以为是已经不避众目睽睽的依依惜别。
“前面就是泾河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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