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

孟小四拧着眉，语气复杂：“她此时怕是没有时间看雨了。”

她们茫然叹了口气，不是没想拦，刚起身就看见宁清歌扭头看来，如深谭的眼眸带着警告，她们竟一时僵在原地，只能看着盛拾月拽着宁清歌一步步离开。

盛拾月仍躺在床上，被酒醉醺红的颓靡眉眼，泛起丝丝艳色，平时顽劣不羁变作疲倦之后的懒散。

盛拾月便回头，勾起嘴唇，恶劣道：“姐姐你也下雨了吗？”

听到这话，跪坐在她腰间的人骤然失了力，一下子趴到她身上，压她肩头低喘。

“好大的雨，”醉鬼又开始说胡话，笑弯的眼看向身上人，道：“都将我淋透了。”

不知道这人哪里学来的混话，明明什么都不懂，可嘴却不见停，到底是常在勾栏、青楼厮混的纨绔。

她抬起手，撩起黏在宁清歌耳畔的发丝，轻别在耳后，哑声道：“我方才就说了，姐姐的头髮乱了。”

捂在她唇上的手松垮，完全拦不住冒出的字字句句。

鬼使神差的，她突然问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还没有等盛拾月给出答案，她就已经放弃，一句算了就结束话题。

醉鬼总是会对一个事情纠结不放，盛拾月也一样。

盛拾月眼前一片黑，只听见布料布料摩擦的窸窣声，然后就是对方稍稍离开自己的凉，还有将发丝撩到一边时，无意滑过的痒。

宁清歌轻声开口：“咬一口好不好？”

“嘶……”有人痛呼出声，又低声央求道：“再重些，再咬一口。”

“别怕。”

宁清歌偏头看了眼，旁边人气息绵长，早早就陷入了熟睡。

及腰青丝披散，掩去零零碎碎的痕迹和腰间的墨字，随手捞起一件宽袍，继而将盛拾月方才解了半天的腰带束上，脚步有些别扭地走向门外。

房门被打开，宁清歌走到隔壁房间，里头早有人等待，瞧见宁清歌，连忙从椅子上站起，不敢瞧对方半眼，低着头喊道：“主子。”

无需宁清歌询问，那人就已经开口：“此事已经传开，早些时候就有人禀告圣上，圣上听闻后，似乎格外生气，当场摔碎了个杯子。”

宁清歌只是摆了摆手，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事的严重一样，道：“再往里头加把火，让全汴京的人都知晓这事。”

那人点头称是，又道：“孟家四女和萧家萧景今儿都留宿在这，欢颜让人往她们的茶水里加了点东西，一觉可以睡到明日中午，以免她们醒来碍事。”

宁清歌微微颔首。

话还没有说完，宁清歌便抬手打断，隻道：“过几日我自会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