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齿轮暗影

的灵光刺破了一个小孔。

“不对…不是材料…是结构！”他猛地抬起头，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布满血丝的右眼在油灯下亮得惊人，“鲁师傅，你看这里！我们之前只想着如何让齿轮更坚固，承受更大的力，却忘了力的方向！”

他顾不上喝粥，一把抓过一根小木棍，沾着炉灰在地上飞快地画起来：“传统筒车是水推轮转，力是自下而上、持续均匀的。但风力水车不同！风帆受力是冲击性的，风向变幻不定，力是忽大忽小、方向不定的！传动杆和齿轮啮合处，承受的不是稳定的推力，而是反复无常的扭力、冲击力！这才是崩齿的根源！”

鲁匠人凑近一看，浑浊的眼睛随着墨衡的讲解逐渐亮了起来：“对！对！是这个理儿！就像拿锤子砸楔子，直着砸没事，斜着砸几下就劈了！我们这齿轮啮合的角度…”

“没错！”墨衡语速极快，手指用力点在地上草图的齿轮啮合点上，“必须改变啮合角度！增加一个缓冲的惰轮组！像这样…”他飞快地修改草图，“让冲击力先被惰轮吸收、分散一部分，再平缓地传递给主齿轮！就像在硬碰硬的关节之间，加了一层柔韧的筋腱！这样，即使材料稍逊，也能极大地提高承受力，减少崩齿的风险！而且…”他眼中光芒更盛，“惰轮可以用韧性更好的硬杂木甚至多层竹片叠压制成，不必非用铁力木！”

鲁匠人看着地上那精妙改动后的结构草图，激动得胡子都在抖：“妙啊！墨大人！您…您这脑子是怎么长的！这…这法子绝了！能省下多少铁力木！工期也能大大提前！”

周围的几个尚未歇息的工匠也被吸引过来，看着草图，疲惫绝望的脸上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苗，低声议论着，眼中有了光。

墨衡长长吁出一口浊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瞬间袭来，眼前一阵发黑，那片血雾猛地扩大，几乎要吞噬掉整个视野。他下意识地抬手扶住额头，指尖冰凉。

“墨大人！”鲁匠人惊呼。

“没事…”墨衡摆摆手，强行稳住身形，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虚弱，“快…按这个思路，重新计算齿廓角度，优先赶制缓冲惰轮组！图纸…图纸我来细化…”他摸索着抓起炭笔，手却有些发抖。那灵光一闪带来的短暂清明，如同风中残烛，正被身体深处涌上的巨大疲惫和视野中不断扩大的血色阴影迅速吞没。他知道，自己是在与时间赛跑，更是在与身体极限赛跑。风力水车必须成！在通州彻底崩溃之前，在那些暗处的毒蛇亮出獠牙之前！

他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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