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摇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不。现在动手,只能抓到几条小杂鱼,打草惊蛇,揪不出背后的黑手。王公公的情报网正在深挖,我们要等,等那幕后主使的狐狸尾巴彻底露出来!”他指着舆图,“传令下去:第一,营盘戒备提升至最高,加派暗哨,重点监控废弃砖窑方向所有通路,特别是子时前后的动静,一只野狗过去都要给我查清楚来路!第二,派一队精干可靠的老兵,换上流民破衣,秘密潜入砖窑附近旱丘埋伏,携带强弩火油,一旦发现贼人纵火抢粮,不必请示,格杀勿论!记住,要留几个‘舌头’!第三,严密监视钦天监那个吴清源!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在掌控之中!”
“遵令!”赵魁抱拳领命,转身大步出帐安排。
戚光独自站在舆图前,目光再次落在那座废弃砖窑上,如同看着一个即将爆发的火山口。营帐外,通州的夜风带着白日未散的燥热和尘土的气息,呼啸着掠过营盘,吹动军旗猎猎作响。风中似乎隐隐传来远处灾民营地压抑的哭泣和咒骂,更添肃杀。
“风雨欲来啊…”戚光喃喃自语,手按上了腰间的刀柄,冰冷的触感让他精神一振。他目光扫过舆图上另一个方向——筒车工地的位置。李大人和墨大人,还在那里与天争命。他必须守住这里,守住那可能成为救命稻草的粮食,也守住这通州摇摇欲坠的秩序。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才刚刚拉开血腥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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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车工地,夜色已深。白日的酷热稍稍退却,但大地依旧蒸腾着令人窒息的余温。巨大的筒车骨架在朦胧的月色下投下狰狞扭曲的影子,像一个沉默的巨人。大部分工匠和灾民已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去往临时搭建的窝棚休息,只有几处篝火在黑暗中孤独地燃烧着,发出噼啪的轻响。
墨衡没有离开。他盘膝坐在一堆凌乱的图纸和木料旁,仅存的右眼在昏暗的油灯光线下,依旧死死盯着摊开的风力水车核心齿轮组结构图。视野边缘那片血雾般的模糊感,在暗夜中似乎更加浓重粘稠,如同化不开的血浆,不断干扰着他的视线。他用力眨了眨眼,刺痛感传来,却无法驱散那恼人的阴影。
“墨大人,您歇歇吧。”鲁匠人端着一碗稀薄的粟米粥走过来,声音里满是担忧,“李大人去筹木头,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您这样熬下去,眼睛…眼睛要吃不消的。”
墨衡恍若未闻。他的手指蘸着一点炉灰,在图纸齿轮组旁一处复杂的受力点上反复描画、计算。突然,他手指一顿,眼中爆出一丝异样的精光!那片翻腾的血雾似乎被这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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