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眼中凶光一闪:“明白!头儿!保管让他们连烟都来不及冒就上了天!”
“埋好之后,”刘三癞子嘴角咧开,露出焦黄的牙齿,“把引信给老子布上!用浸透火油的粗棉线!越长越好!给老子接到沟这边来!等!等夜深人静,等那瞎子累瘫了,等他们以为没事了…嘿嘿…”
他做了一个缓慢拉拽的动作,仿佛已经握住了那根点燃地狱的引信。
“到时候,老子亲手送他们一场…煌煌天火!”刘三癞子眼中倒映着远处工地的火光,那光芒在他扭曲的瞳孔里,却如同地狱业火般燃烧。
瘦猴不再多言,像一条真正的瘦猴般,无声地滑入更深沉的阴影,去召集他那同样如同阴沟老鼠般的同伙。土沟里,只剩下刘三癞子粗重的喘息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压抑的低笑。致命的火油,正如同毒蛇的涎液,悄无声息地渗入库房的地基之下,只待那疯狂的火星溅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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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
赵琰缓缓转过身。巨大的坤舆图前,他孤峭的身影在幽冷的宫灯下投下长长的阴影。方才那场与冰冷逻辑的惨烈交锋,仿佛抽空了他最后一丝多余的力气,留下的是深入骨髓的疲惫,以及一种破釜沉舟后的奇异平静。
颅骨深处那“本源”的冰冷灼痛,并未完全消失,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由他自己意志熔铸的屏障暂时阻隔。视界边缘,那片扭曲、闪烁、如同濒死挣扎的幽蓝色光幕碎片,依旧顽固地存在着,如同一个流着脓血的伤口,无声地昭示着那“系统”逻辑的崩溃与混乱。它不再发出任何提示音,只是像一块破碎的琉璃,折射着殿内微弱的光线,边缘不断滋生又湮灭着灰白色的噪点。
死寂。唯有殿外呼啸的风声,穿过重重宫阙,带来遥远的呜咽。
王承恩如同一个从阴影中凝聚出来的幽灵,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殿门内侧。他低垂着头,双手捧着一份奏折,步履轻得像猫,生怕惊扰了这片凝固的空气。他走到御案前,将奏折轻轻放下。
“陛下,”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沙哑,“通政司刚递进来的加急密奏…工部左侍郎王焕…于天牢中…悬梁自尽了。”
赵琰的目光,如同冰封的湖面,缓缓扫过那份奏折。没有愤怒,没有惊讶,甚至没有一丝波澜。王焕的死,在他亲手点燃那场针对“天命”的反击时,就已注定。一条断了脊梁的毒蛇,在失去利用价值后,被更阴冷的毒牙抛弃,仅此而已。
他的视线,最终落回那份奏折上。这不是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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