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饿得发慌的虚弱模样,今日虽然脸色更差,但那股精气神却截然不同,尤其是那双眼睛,亮得有些慑人。上头只吩咐看管,并未限制其索要这些普通物料和工具。军士沉默片刻,点了点头:“等着。” 转身离去。
墨衡站在风口,任凭寒风如刀割面。他需要工具,更原始但更可靠的工具。他需要重复实验,优化配比,提升颗粒火药的效能和稳定性。他需要…将脑海中那些模糊的、来自前世和淬火笔记的碎片,用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锻造成真实的力量。
怀中的火药包紧贴着胸膛,传来微微的暖意。那是希望,是挣脱棋局的第一步,更是他墨衡,不依靠任何外物,凭自己双手挣来的立身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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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东厂诏狱,最深处的“清净室”。**
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焦糊皮肉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气息。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在昏暗灯光下闪烁着幽冷光泽的刑具,地面湿滑黏腻。李德海被悬吊在室中央的铁环上,曾经在景仁宫养尊处优的肥硕身躯,如今已不成人形。破碎的衣衫被凝固的血液和脓液黏在皮开肉绽的伤口上,十指乌黑肿胀,指尖可见森森白骨,双腿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新伤叠着旧伤。他低垂着头,只有胸膛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铁门“哐当”一声被推开。王承恩缓步走了进来。他依旧穿着那身象征权势的猩红蟒袍,在这地狱般的景象中显得格外刺眼。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静无波,仿佛眼前只是一件待处理的寻常物件。他身后跟着两名面无表情、如同石雕般的番役。
一名档头立刻躬身迎上,双手呈上一份沾着点点暗红血渍的供状,低声道:“督公,李德海…招了。一字不落。”
王承恩并未立刻去接供状,他的目光落在李德海身上,如同打量一件死物。他缓缓踱步上前,停在李德海面前一尺之处。刺鼻的气味对他似乎毫无影响。
“李德海。” 王承恩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钻入李德海混沌的意识深处。
悬吊着的躯体猛地一颤。李德海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肿胀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里,充满了无边的恐惧、痛苦和彻底的崩溃。当他看清眼前这张平静得可怕的脸时,喉咙里发出一阵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
“招了?” 王承恩淡淡地问,听不出喜怒。
“招…招了…督公饶命…饶命啊…” 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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