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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六无声地深躬,倒退着融入身后的阴影,消失不见。幽室中,只剩下佛珠捻动的沙沙声,烛火摇曳的噼啪声,以及那两份浸透着血腥与阴谋的“铁证”,在昏黄的光线下散发着无声的控诉。一张无形的大网,已从东厂最幽暗的深处,悄然罩向了那座煊赫的靖王府邸,也笼罩了整个波谲云诡的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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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关,隔离帐篷。**
“噗!”
最后一片闪烁着幽绿磷光的薄膜被木柴刮片精准挑起,甩落在角落的泥地上,迅速黯淡下去,如同一只被掐灭的萤火虫。墨衡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这口气仿佛憋了整整一个世纪,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耗尽全力的虚脱。
他缓缓放下早已酸痛麻木的手臂,那根简陋的木柴刮片从他僵硬的手指间滑落,掉在地上。他低头,看向粗瓷碗的碗底。
一层湿润的、暗黄色的粉末静静地沉淀在那里。虽然依旧能看到零星几个极其细微的、顽固附着在硫磺颗粒上的磷粉绿点,如同恶蚁的眼睛,但主体已经呈现出硫磺应有的、相对纯净的色泽。刺鼻的硫磺气味冲淡了磷粉那种令人不安的甜腥腐败气。
成了!真的成了!
靠着这半盆冷水,一根破木柴,硬生生从靖王的死亡陷阱里,剥离出了能用的硫磺!虽然纯度远不如前世,虽然过程凶险万分,但这意味着,他还有机会!有机会造出颗粒火药,有机会让雷吼炮再次发出怒吼,有机会…活下去!
狂喜如同电流般瞬间窜遍全身,几乎冲垮了他强撑的意志。他身体一晃,差点栽倒在地,连忙用手撑住冰冷的泥地。巨大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将他淹没。精神力的透支,高度集中的消耗,此刻都化作了沉重的铅块,压在他的四肢百骸。
但他不能倒!不能睡!
墨衡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尖锐的疼痛让他涣散的眼神重新凝聚。他挣扎着,用颤抖的手捧起那个豁口的粗瓷碗,小心翼翼地将碗底那层珍贵的湿硫磺粉末,倾倒在一块相对干净的破布上。他不敢用力拍打,只能用手指极其轻柔地拨弄,让多余的水分慢慢渗出破布。每一粒硫磺,此刻都重逾黄金。
帐篷外,天色似乎更加阴沉了,寒风刮过帆布,发出呜呜的悲鸣,如同无数冤魂在哭诉。远处关墙之上,隐隐约约传来兵士巡逻的脚步声和号令声,沉重而压抑。
墨衡将包裹着湿硫磺的破布小心地放在远离那袋致命原矿的角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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