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沾染着污泥、踩踏的脚印,还有…用某种粘稠液体书写的、扭曲狂乱的痕迹!
火光凑近。
扭曲的字迹在昏黄的光线下艰难地辨认出来:
【靖王…私通狄右帐…岁输铁盐…】
【西山别院…甲胄死士…过千…】
【去年秋…重金密会…可汗…】
【劣料毁器…磷粉祸…嫁我…】
【弑君…谋…】
最后几个字更是潦草模糊,那个“逆”字几乎只剩半个偏旁,被一大片污血覆盖,透出触目惊心的控诉意味。
张六的瞳孔微微收缩。血书!张廷玉在死前,用咬破的手指蘸着自己的血,在这撕下的囚衣碎片上,写下了对靖王朱载堉最恶毒的攀诬!字字句句,直指谋逆大罪!虽然笔迹因痛苦和仓促而扭曲变形,但核心信息却清晰得如同淬毒的匕首——私通狄人、豢养私兵、意图毁坏北疆武备(磷粉之祸)、乃至…弑君谋逆!
一丝冰冷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在张六被刀疤分割的嘴角缓缓勾起。
督公王承恩要的东西,竟然以这种方式出现了!这比严刑拷打逼出的供词更加“真实”,更加“震撼”!一个自知必死的前内阁次辅,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用鲜血写下的控诉!这将是钉死靖王最致命、也最无可辩驳的证据!畏罪自杀?不,这是临死也要拉仇敌垫背的血泪控诉!皇帝会怎么想?朝野会怎么转?这血书一旦公之于众,靖王纵有百口也难辩!
“找到了什么?”张六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明知故问。
“回…回大人,是…是张犯死前写的…血书…”番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既是震惊,也是意识到此物分量的惶恐。
张六伸出手。番役连忙用双手,极其小心地托着那片染血的布片,如同捧着烧红的烙铁,恭敬地递到他面前。
张六没有直接用手接触,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个特制的油纸袋,示意番役将血书放入袋中。他仔细封好袋口,这才贴身藏入怀中最稳妥的位置。那布片上残留的血腥气和绝望,仿佛透过油纸,渗入他的皮肤。
“清理干净。”张六站起身,声音毫无波澜,下达着早已定好的结论,“张廷玉,不堪审讯重压,于昨夜在牢中自戕。明白?” 他刻意强调了“自戕”,目光扫过尸体脖颈的扭伤——这当然不是自戕能造成的,但在东厂的“认定”下,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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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张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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