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关下来了!”哨长的声音带着震惊和愤怒的颤抖。
“快去禀报戚帅!李将军!快!”王栓子嘶吼着。
急促的警钟声,瞬间撕裂了雁回关上空呜咽的风雪,也狠狠敲碎了军营里因盐膏禁令而起的短暂喧嚣!
***
帅帐内,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
戚光披着大氅,强撑着伤痛,坐在铺着地图的案几后。左臂的剧痛和失血带来的眩晕一阵阵袭来,他只能靠右手死死抓住案几边缘支撑身体。李岩、墨衡,以及几名重要的校尉都肃立帐中。
“多少人?距离?”戚光的声音嘶哑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核心。
“禀大帅!”负责西城防务的校尉急促道,“粗略估计,不下两千之众!多是老弱妇孺!距离关墙已不足五里!狄人骑兵在两翼和后方驱赶,约有两百骑,皆是轻甲快马,游弋不定!”
“畜生!”一名脾气火爆的校尉一拳砸在旁边的柱子上,“拿百姓当挡箭牌!这是要逼我们开关门!”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戚光和李岩。开关,意味着可能被狄人精锐骑兵趁乱突入,雁回关危在旦夕。不开?眼睁睁看着两千多被驱赶而来的同胞冻死、饿死,或被狄人的弯刀屠戮在关墙之下?军心士气将彻底崩溃!
李岩脸色铁青,独眼中燃烧着压抑的怒火,他看向墨衡:“墨衡先生,‘雷吼’状态如何?能否压制狄骑,为接应难民争取时间?”这是唯一的破局希望。
墨衡推了推鼻梁上缠着布条的水晶镜片,眉头紧锁,镜片后的眼神异常凝重:“将军,‘雷吼’炮管上次轰塌冰洞后,虽经王启年师傅竭力抢修,但内膛损伤尤在。尤其上次为掩护将军夜袭,又进行了急促射,身管过热变形加剧,强度已至极限。若再强行装药施放…恐有炸膛之险!必须彻底冷却,重新锻打内衬!”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无力和痛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足够的时间和材料,再精妙的技术也无法凭空修复物理的极限。
炸膛!这两个字让帅帐内所有人的心都沉入了谷底。王启年以命相护才保住的国之重器,若毁在此时…后果不堪设想。
“那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年轻的校尉声音发颤,说不下去了。
戚光紧闭着独眼,下颌的线条绷得如同刀锋。左臂和右肩的伤口在突突跳动,牵扯着神经,却远不及此刻心中抉择的万分之一痛楚。开关,是冒险,是可能葬送整个雁回关。不开,是看着两千同胞惨死眼前,葬送军心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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