忡,“若真为陛下所掌,日后恐成心腹大患!墨衡此人…”
“锋芒?” 张廷玉抬起眼皮,镜片后的目光深寒如潭,“锋芒是好事。不露锋芒,如何割伤那些碍眼的手足?” 他端起茶盏,轻轻吹开浮沫,“京营那些勋贵,世代簪缨,尸位素餐,把持军权如同禁脔。今日被一群‘泥腿子’用火器打得颜面尽失,你猜,他们是会引颈就戮,还是…狗急跳墙?”
李光地一怔,随即恍然:“阁老的意思是…驱虎吞狼?让勋贵去和新军撕咬?”
“虎?” 张廷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一群冢中枯骨,养尊处优的蠹虫罢了,也配称虎?充其量是几条仗着祖荫狂吠的恶犬。让他们去试试新军的獠牙有多利,消耗一下皇帝所剩无几的心血,顺便…替我们探探这新军的底细和极限,岂非废物利用?”
他放下茶盏,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传话给我们在京营的人,把今日校演的细节,尤其是朱寿等人失魂落魄的模样,添油加醋地散出去。告诉他们,陛下欲用此新军,彻底替换京营旧部。让他们知道,他们的荣华富贵、身家性命,已经悬于一线!恐惧,才是最好的催化剂。”
“属下明白!” 李光地精神一振,“定让他们寝食难安!只是…那墨衡?”
“墨衡…” 张廷玉的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手指在案上轻轻敲击,“风雷顶雪崩…他若葬身其中,自然省事。若侥幸未死…” 他眼中寒光一闪,“北疆的‘沙蝎’,该动一动了。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若能为我所用,许以重利;若不能…” 他手指在咽喉处轻轻一划,动作优雅而冷酷,“便让他带着他的秘密,永远埋在雪里。此人对新军之利至关重要,断不能落入靖王或陛下余党之手!”
**沧州·漕运衙门:血染证词**
黎明将至,雾气未散。沧州漕运衙门的后堂,气氛凝重得如同结冰。空气里弥漫着水腥气、药味和一丝极淡的血腥。
王承恩裹着一件厚实的玄色斗篷,坐在主位太师椅上,脸色在烛光下更显蜡黄灰败,胸口微微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抑的闷咳。但他那双深陷的眼睛,却锐利如鹰隼,死死盯着堂下跪着的一个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漕船押运小吏。
“说!” 王承恩的声音嘶哑低沉,却带着千钧重压,“昨夜‘鬼船’撞沉粮船,你都看到了什么?一字不漏!若有半句虚言…”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冰冷的眼神已说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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