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将军府,主院书房。
厚重的红木书案上,军报文书堆积如山。陆骁坐在案后,眉头紧锁,手指烦躁地敲击着桌面。他刚从军营回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原因无他,今日伤兵营新送来几个在边境冲突中受伤的斥候,其中一个伤势颇重,伤及肺腑,安安作为主治军医,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那人身边,细致地处理伤口、施针、观察情况。那斥候虽然昏迷,但年纪很轻,相貌也算周正。陆骁在一旁看着安安专注而温柔地俯身查看那斥候的伤口,指尖偶尔轻轻拂过对方胸膛附近的绷带边缘(为了检查敷料是否渗血),他心头的无名火就“噌噌”往上冒,几乎要烧穿天灵盖!他强忍着没有在军营发作,但周身散发的寒气让整个伤兵营都噤若寒蝉。
“砰!”书房门被推开,安安带着一身淡淡的药草气息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依旧明亮。她刚处理好那个重伤斥候,又巡了一圈病房才回来。
陆骁猛地抬起头,那双鹰隼般的眸子死死盯着她,里面翻涌着压抑了一天的怒火和浓得化不开的醋意,声音冷得像冰碴子:“回来了?那个小白脸斥候,救活了?”
安安被他这充满火药味的质问弄得一愣,随即眉头蹙起:“陆骁,你说话注意点!那是我们的斥候兄弟,为了探查敌情才受的重伤!什么叫小白脸?”
“兄弟?”陆骁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几步就走到安安面前,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骇人的戾气,“我看你对他比对亲兄弟还上心!检查个伤口,用得着靠那么近?手都快贴到他胸口了!萧安安,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谁的女人?!”
安安被他这无理取闹的指控彻底激怒了!连日来被他各种莫名其妙的醋意限制工作自由的委屈瞬间爆发!她挺直脊背,毫不畏惧地迎上他喷火的目光,声音清亮而坚定,带着前所未有的怒意:
“陆骁!我是你的妻子!但我首先是军营的军医!治病救人,查看伤势,这是我的职责!难道就因为伤患是个男子,我就该袖手旁观,任他伤重而死吗?在你眼里,我的医术、我的职责,都比不上你那可笑的占有欲吗?!”
“可笑?”陆骁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狮子,一把抓住安安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我陆骁的女人,就不该让别的男人碰一根手指头!更不该像今天那样…那样…”他想起安安俯身靠近那斥候的画面,嫉妒的火焰几乎将他理智烧尽,“从明天起,你不许再去伤兵营!那些男伤患,让王老他们去管!你给我待在府里,好好相夫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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