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着重伤的贺兰山,早已在殿外等候,看到萧烬出来,立刻沉默地跟上。
两支同样带着重伤者的队伍,在萧烬身后汇成一支沉默而沉重的队伍,朝着已成废墟的西苑方向疾行。沿途所见,触目惊心。精美的宫阙殿宇如同被巨兽蹂躏过,琉璃瓦碎裂满地,雕梁画栋布满裂痕甚至坍塌,花园奇石化为齑粉。空气中残留着令人心悸的湮灭波动,让抬着担架的暗卫们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胆战,仿佛行走在布满无形刀锋的钢丝之上。
萧烬走在最前,步履看似不快,却异常稳定,每一步踏出都仿佛丈量过距离。他周身散发着无形的力场,将沿途那些最不稳定的、逸散的沉渊湮灭气息悄无声息地推开或湮灭,为身后这支脆弱的队伍开辟出一条相对安全的通道。他指尖的火纹玉佩幽光稳定流转,核心那缕暗金细丝如同活物般缓缓游动,贪婪地汲取着空气中残余的沉渊“养分”,同时也像最灵敏的探针,感应着地脉深处那即将爆发的恐怖能量潮汐的脉动。
担架上,沈云昭的气息微弱得如同游丝。孙仲景强撑着跟在旁边,枯瘦的手指始终搭在她的腕脉上,感受着那极其微弱、仿佛随时会断绝的跳动。每一次脉搏的搏动,都牵扯着她左腕裂痕深处被萧烬强行压制、却依旧蠢蠢欲动的沉渊侵蚀,如同附骨之蛆,不断蚕食着她残存的生机。暗卫们谨遵李时珍的嘱咐,小心翼翼地掰开她冰冷的唇,将护心丹喂入。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微弱的热流,勉强护住她几乎停跳的心脉,如同在即将熄灭的灰烬上吹入一丝微弱的气息。
影七等人抬着贺兰山紧随其后。贺兰山的状态同样糟糕,后背焦黑的伤口虽被萧烬的湮灭之力强行清除了最致命的侵蚀,但深可见骨的创伤和严重的内腑震荡,让他如同一个破碎的布偶。影七不时探向他的鼻息,每一次感受到那微弱的气流,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一丝。
队伍在死寂而破碎的宫城中穿行,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只有沉重的脚步声、伤者压抑的痛哼以及担架木杆发出的轻微吱呀声,在空旷的废墟间回荡。
终于,那片吞噬一切的巨大豁口——曾经的西苑寒潭,出现在众人眼前。
眼前的景象,比他们离开时更加恐怖。
巨大的坑洞如同大地的伤疤,深不见底。坑洞边缘的岩石呈现出诡异的琉璃化状态,边缘扭曲狰狞,仿佛被无形的巨力撕扯过。坑洞深处翻滚着粘稠如墨、不断冒着污浊气泡的液体,散发着浓烈刺鼻的硫磺味和更加精纯、更加令人灵魂战栗的湮灭气息。丝丝缕缕暗金色的能量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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