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胤朝的宫阙在烈焰中哀鸣,叛军的嘶吼撕裂了最后的安宁。
>十七岁的长公主姜毓宁抱着襁褓中的幼弟,在烧焦的宫墙间亡命奔逃。
>父王临终的血诏缝在她衣襟内侧,烫得心口发疼。
>当她被逼入绝境,站在太庙燃烧的琉璃顶上回望,只见昔日青梅竹马的将军正高踞马背。
>他手中长刀滴落的血,来自她父皇的颈项。
>“殿下,下来吧。”他的声音穿过火海,温柔如昔。
>姜毓宁笑了,解下象征皇族血脉的凤符,狠狠砸向他眉骨。
>“谢珩,这万里山河,你坐不稳的。”
>话音未落,她抱着幼帝纵身跃入冲天烈焰。
>火光吞噬她的瞬间,谢珩脸上的从容寸寸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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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稠的、带着铁锈腥气的黑烟,翻滚着,咆哮着,像无数只从地狱里伸出的巨爪,死死扼住了大胤朝最后的心脏——帝都永安的咽喉。昔日金碧辉煌、象征无上威严的宫阙琼楼,此刻在熊熊烈焰的舔舐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朱漆的巨柱在火中扭曲变形,琉璃瓦片噼啪爆裂,熔化的金水如同垂死巨兽滚烫的泪,沿着烧得焦黑的飞檐滴落,砸在下方破碎的汉白玉地砖上,嘶嘶作响,腾起一小股焦臭的白烟。
“杀!杀进承天殿!活捉昏君!”
“冲啊!金银财宝,高官厚禄,就在眼前!”
叛军野兽般的嘶吼声浪,混杂着兵刃疯狂撞击的刺耳锐响,还有濒死者凄厉绝望的哀嚎,彻底撕裂了这座千年帝都最后一丝残存的安宁,汇成一股毁灭一切的洪流,从四面八方涌来,狠狠撞击着皇宫最后一道摇摇欲坠的屏障——巍峨的朱雀门。厚重的宫门在无数次的冲撞下发出垂死的呻吟,巨大的门栓早已布满深刻的刀斧凿痕,每一次撞击都让整个门楼剧烈震颤,簌簌落下烟尘与碎屑,仿佛随时都会轰然倒塌,将门后最后一点微弱的抵抗彻底碾碎。
混乱如同瘟疫般在宫墙内蔓延。宫女们花容失色,尖叫声刺破浓烟,像受惊的雀鸟在庭院回廊间无头乱撞,华丽的宫装被慌乱扯破,沾满泥污。平日里低眉顺眼的内侍,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镇定,有的抱着头瑟瑟发抖蜷缩在角落,有的则红着眼加入了最后的、绝望的抢夺,试图在末日来临前攫取最后一点值钱的东西塞进怀里。
就在这片宛如炼狱的景象边缘,一道纤细却异常迅捷的身影,正逆着人流,在呛人的浓烟与灼人的热浪中艰难穿行。十七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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