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传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瘙痒感,将他硬生生从深沉的昏睡中拽醒。
“呃……” 他痛苦地皱紧眉头,下意识地想用手去抓挠那痒痛交加的源头,却被知更一把按住。
“别碰!” 知更的声音紧张而疲惫,她一直守在床边,显然也没睡踏实。“老约翰说,痒……是深渊烙印在侵蚀血肉愈合的征兆……不能抓!”
陈观喘着粗气,额角再次渗出冷汗。那深入骨髓的阴冷和瘙痒,比单纯的疼痛更折磨人,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蛆虫在伤口深处蠕动、啃噬。他只能死死攥紧左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另一种疼痛来对抗这非人的折磨。
就在这时,一阵更加清晰的、不同于滴水声的异响,从厚重铁门外的某条管道深处传来。
哒…哒哒…哒……
声音很有节奏,像是某种坚硬的物体敲击在金属管道壁上,时快时慢,带着一种试探性的意味,由远及近。
一直闭目假寐的班克斯猛地睁开眼,那双锐利的鹰眼里瞬间没有了丝毫睡意,只剩下冰冷的警惕。他无声无息地坐直身体,一把抄起靠在腿边的锯短霰弹枪,动作流畅得如同呼吸。他没有说话,只是朝着铁门的方向,对着老约翰铺位的阴影处,用枪管做了个极其轻微的示意动作。
角落里,轻微的鼾声停止了。老约翰佝偻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雕像,无声无息地坐了起来,浑浊的目光投向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如同两点幽冷的鬼火。他枯瘦的手指,在黑暗中摸索着,握住了放在铺位旁边的一根沉重的、一端被磨得异常尖锐的金属撬棍。
知更也听到了那诡异的敲击声,她的身体瞬间绷紧,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往陈观身边靠了靠,一只手紧紧握住了胸前那枚散发着微弱乳白光晕的挂坠。光晕似乎因为她的紧张而微微闪烁了一下。
哒哒…哒…哒哒哒……
敲击声更近了,仿佛就在铁门外不远处的某条分支管道里。那节奏变得有些急促,带着一种不耐烦的催促感。
班克斯无声地站起身,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黑豹,贴着冰冷的金属墙壁,悄无声息地移动到铁门旁一个堆满废弃零件的掩体后面。霰弹枪黑洞洞的枪口,稳稳地指向铁门上方一个碗口大的、被锈蚀穿透的观察孔。他屏住呼吸,疤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在昏黄的光线下微微抽动。
老约翰也离开了铺位,动作迟缓却异常稳定地走到工作台旁。他没有拿武器,只是拿起一个布满精密刻度的金属仪表,上面几根纤细的指针正在轻微地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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