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书房门被轻轻推开,侍女冬雨脚步匆匆地进来,脸上带着忧色,声音压得极低,“不好了,近日工坊区许多人上吐下泻,病倒一片。咱们府里人少些,可外头……情形不大好。”
秦文心头猛地一沉,搁下手中的炭笔:“上吐下泻?多少人?具体症状如何?”霍乱、痢疾这些字眼瞬间闪过脑海。
“具体人数奴家不知,”冬雨语速加快,“但听管事们说,染病者众。症状便是腹中绞痛,呕泻不止,人很快便蔫了气力。”
“备马!”秦文霍然起身,脸色凝重,“叫上丁南,带几个人,随我去水源地!”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袍,大步流星向外走去。霍乱若起,水源污染首当其冲!苍狼山引下的泉水,一直是太福祥的生命线,难道是那里出了问题?
快马加鞭,一行人顶着午后毒辣的日头,沿着引水的明渠溯流而上。原本计划铺设陶管,奈何产量远远跟不上太福祥膨胀的速度,只能先用明渠将就。
越往南走,秦文的心越往下沉。只见沿途沟渠两侧,散养的牛羊马匹随意在渠边饮水、排泄,浑浊的粪便尿液直接回流渠中。
靠近山脚处,景象更是触目惊心——渠边淤泥混杂着厚厚的牲畜粪便,臭气熏天。
待他策马冲上半山腰的小蓄水池旁,眼前一幕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大的池水浑浊发绿,水面漂浮着羊粪球和腐烂草屑,池边紧挨着的,赫然是一个简陋的羊圈!
几十头羊正在池边踩踏,排泄物直接滚落水中。想到太福祥上下最近喝的都是这种“加料”的水,秦文喉头一阵发紧,几欲作呕。
“谁许你将羊圈建在此处的!”秦文强压怒火,目光如刀锋般扫向池边一个穿着破旧羊皮袄、正懒洋洋晒太阳的中年汉子。
年初为利用荒地,他购入数百只羊分给几户人家散养,没成想埋下如此祸根。
那羊倌被突如其来的喝问和马匹的嘶鸣吓了一跳,慌忙从地上爬起来。看到秦文锦衣华服,身后跟着带刀的护卫,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头埋得低低的:“回……回贵人话,是管农事的吴……吴大人让小的上山放牧。小的……小的看这儿有水,羊喝水方便,就……就搭了个棚子……”他声音颤抖,带着浓重的乡音。
“混账!此乃全镇饮用之水!岂容污秽!”秦文厉声道。
“小的……小的不知啊……”羊倌头埋得更低,肩膀微微发抖,似乎在害怕。
“东家,”一直默不作声跟在秦文侧后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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