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殿内,冰鉴散发的丝丝凉意勉强抵御着窗外潮热的暑气。静德皇太后斜倚在紫檀木嵌螺钿的贵妃榻上,一只通体雪白的波斯猫慵懒地伏在她膝头。
她指尖漫不经心地梳理着猫儿光滑的绒毛,凤目微抬,看向一旁执扇的长女:“宁儿,这秦文…究竟是何等人物?区区边陲一落魄秀才,缘何能有搅动风云之能?”声音在空旷寂静的殿宇里显得格外清晰。
长公主赵灵手腕轻摇,湘妃竹扇送出徐徐清风,额角却仍沁着细密的汗珠。
京都的六月,闷热得如同蒸笼,连这宫室深处也难逃暑气的纠缠。“回母后,儿臣亦难窥其全貌。”她声音温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若非那日他舍命相救,儿臣只怕……”
太后指尖的动作顿了一顿,目光变得悠远:“你尚年幼时,国师曾为你父王批命。言你命中带煞,当有血光之劫,然亦伴一颗吉星,可为你逢凶化吉,遇难成祥。那化解你灾劫之人,日后亦会是你命途中的砥柱,助你渡过重重难关。”她顿了顿,看向赵灵,“如今想来,这颗吉星,怕就是应在这秦文身上了。”
赵灵执扇的手微微一顿,美眸中掠过一丝惊诧:“此事…儿臣从未听闻。”
“那时你尚在总角之年,我与你父王也只当是方士妄言。”太后轻轻一叹,带着几分追忆的怅惘,“国师更断言你父王寿不过四十五,你幼弟虽承大统却难掌实权,大梁国运,终需你来支撑……彼时,谁肯信这等‘妖言’?你父王震怒,当即便将他逐出了宫门。”
“母后,此等谶纬之说,当真可信么?”赵灵黛眉微蹙。
“可信与否,事在人为。”太后目光转回女儿脸上,锐利而沉静,“然自秦文救你性命始,哀家便留意此人。你看他,与郑侍郎周旋于朝堂,破敌于赤阳孤城,扬威于蛮族大都,如今又揭穿这假吐蕃使团之局……桩桩件件,看似为其太福祥基业,实则何尝不是在为我大梁剪除荆棘,稳固江山?此子心思深沉,手段奇诡,更难得的是,其心似向朝廷。哀家心中,早已认可了他。”
她顿了顿,指尖抚过猫儿柔软的耳尖,声音放得更缓:“只是,他终究一介白身商贾。如何既用其才,保我大梁基业,又不损皇家威仪,将这柄利刃牢牢握在手中……宁儿,委屈你了。哀家思之再三,唯此一途,方能两全。”
赵灵白皙的面颊倏然飞起两抹红晕,如同上好的胭脂晕染开去。这位执掌绣衣天使、号令数千密探的帝国长公主,此刻竟显露出几分小女儿情态。她垂首低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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