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钉进地里的钢钎。
“伤,好利索了?”周秉昆问,目光落在他手臂上缠着的厚厚绷带,边缘已被汗水和泥水浸得发黄。
“报告部长!皮外伤,早好了!就是天热有点痒痒!”战士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黝黑脸庞衬得格外洁白的牙齿,眼神里没有一丝阴霾。
“痒?那是骨头在长!好样的!”周秉昆重重一点头,目光又移向旁边一个沉默的老兵。
他的一条裤管从大腿根部空荡荡地掖在宽厚的军用腰带里,仅靠一根磨得发亮的木拐杖支撑着身体,却站得如同脚下的岩石般稳固。“老班长,家里都安排好了?”
“报告部长!”老兵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眼神却无比坚定,像燃烧的炭火,“慰问金和二等军功牌牌匾,公社亲自送到家了!
家里来信说,公社照顾得好,弟弟被安排进了县农机厂了!我…我在这,还能干!给个看仓库的活儿都行!”
周秉昆深吸一口气,雨后带着铁锈和泥土味的空气涌入肺腑,胸中情绪翻涌如潮。
他猛地转过身,面对全体战士,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属撞击般的铿锵,穿透了湿冷的空气:
“同志们!我代表管委会,代表北机厂三万职工,代表自贸区十万干部职工,来看望大家,感谢大家!”
他目光如电般扫视全场,短暂的停顿让气氛更加凝重:
“黑瞎子岭这一仗,你们打出了国威!打出了军威!打掉了某些人痴心妄想的爪子!
用你们的血肉之躯,守住了我们图门江自贸区的命根子,更是收回了我们祖辈流过血汗的地方!
这乌苏里江东岸的土地,自古以来是…,但…,现在…,这里,一寸山河一寸血!是你们用命换来的!历史会记住你们!人民会记住你们!”
掌声如同惊雷般炸响,战士们胸膛剧烈起伏,眼眶通红,紧握钢枪的手指关节发白。
“牺牲的同志,”周秉昆的声音低沉下来,像承载着千钧重担,充满了沉甸甸的哀痛与无上的崇敬,
“他们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他们的名字,将用最坚硬的花岗岩,刻进自贸区中心新建的烈士纪念碑,永世传颂!
他们的家人,就是我们北机厂的家人!管委会决定:牺牲同志的抚恤金,按国家最高烈士标准的两倍发放!直系亲属,只要符合基本条件,一律优先安排进入自贸区或者吉春北机厂工作!
弟,妹,子,女的学费,由管委会专项基金承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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