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对不起与我爱你：迟来的忏悔

抖，目光深深望进她泪水迷蒙的眼眸深处，一字一句，如同烙印般刻下：

“我恨过你，怨过你，怀疑过你……可这五年……这该死的五年！我从来没有一天……停止过爱你！”

“我爱你，林晚。”

“从未停止。”

“对不起”与“我爱你”。

这迟来了五年的忏悔与告白，如同两道最猛烈的惊雷，在这狭小的、弥漫着药味和泪水的安全屋里轰然炸响！击碎了横亘在两人之间那堵由误解、仇恨、骄傲和五年时光筑就的冰冷高墙！

林晚彻底怔住了。泪水凝固在脸上，忘记了流淌。她看着眼前这个半跪在床边、卸下了所有冰冷盔甲、眼神赤诚得近乎痛苦的男人，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浓烈到令人心悸的爱意和悔恨，巨大的冲击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五年来的所有委屈、怨恨、不甘、隐忍……在这石破天惊的告白面前，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坚冰，发出刺耳的嘶鸣，开始剧烈地融化、沸腾！

她猛地伸出手，不是推开他，而是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死死抓住了他胸前的羊绒衫！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她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压抑了太久的、积攒了五年的、混杂着无尽委屈、痛苦、绝望和……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从未熄灭的眷恋的哭声，终于如同冲破闸门的洪水，汹涌而出！

不再是无声的流泪，不再是压抑的啜泣，而是撕心裂肺的、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哭出来的嚎啕！那哭声里，是五年漂泊无依的孤苦，是背负污名无处申诉的冤屈，是母子分离的锥心之痛，是重逢后依旧被怀疑被伤害的绝望，更是……在绝境中被他救下、听到这迟来忏悔与爱语后，那几乎要将她灵魂都撕裂的、复杂到极致的巨大冲击！

她哭得浑身颤抖，哭得无法呼吸，仿佛要将这五年所有的苦楚和委屈都哭干流尽。

顾淮深僵了一瞬，随即，更加用力地、以一种几乎要将她嵌入骨血的力道，紧紧抱住了怀中这个哭得肝肠寸断、浑身颤抖的女人。他宽厚的手掌带着安抚的力道，一遍遍抚过她瘦削的脊背，下颌抵在她散发着药味的发顶，闭着眼，感受着她滚烫的泪水浸透他胸前的衣衫，灼烧着他的皮肤，也灼烧着他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着她，仿佛抱着他失而复得的整个世界。任由她的泪水、她的委屈、她所有的痛苦，尽数倾泻在他怀里。

昏暗的灯光下，两个伤痕累累的灵魂紧紧相拥。迟来的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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