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可还没等审,人就......"
周墨生后颈发凉。他想起画里那胖子腰间的玉佩——正是县太爷成天挂在身上的那块,雕着只貔貅,眼珠子是两颗红玛瑙。
从那以后,周墨生的日子好过了些。有人听说他会"画活物",上门求画的络绎不绝:东家太太要幅《百鸟朝凤》,药铺掌柜的要幅《四季平安》,连城门口卖炊饼的老张头都要他画只胖娃娃,说贴在灶台上能招财。
可周墨生心里总堵得慌。那天他路过陈记画坊,看见橱窗里挂着幅《春山图》,笔锋清俊,墨色流转,落款是"陈砚"。他猛地想起二十年前——陈砚是他同窗,两人一起在城隍庙学画,陈砚的笔比他的灵,墨比他的匀。有回他偷拿了陈砚的新墨,故意在陈砚的画稿上泼了茶水,害得陈砚被师父罚跪了整宿。后来陈砚没再学画,听说是投了护城河......
"周画师?"
周墨生吓了一跳,回头见是陈记画坊的小伙计,捧着个蓝布包:"我家老爷说,您要是肯画幅《松鹤图》,这幅《春山图》就送给您。"
周墨生盯着那幅画,喉咙发紧。他鬼使神差地收了画,当晚就翻出那支枯槲笔,在陈记画坊的后院画了陈砚——画里的陈砚穿着湿漉漉的青衫,头发滴着水,眼睛瞪得老大,正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这丧良心的"。
画刚完成,后院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周墨生跑过去,只见护城河里浮着个黑影,月光照上去,竟是陈砚的模样!
"作孽啊!"周墨生瘫坐在地,额角的汗把衣领都浸透了。他想起陈砚投河那天,自己躲在墙后,听着陈砚的哭嚎:"我爹要是知道我用功学画反被他骂,该多伤心......"
从那以后,周墨生不敢再碰那支笔。他把笔锁在木匣里,埋在床底下,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可怪事还是接二连三:东家太太的鹦鹉突然会背《三字经》了,药铺的当归莫名其妙全变成了人参,连城门口老张头的胖娃娃,都开始往他兜里塞铜钱......
直到那夜,笔自己从匣里钻了出来。
周墨生正睡着,迷迷糊糊感觉有东西挠他脚心。睁眼一看,那支枯槲笔正立在床头,笔尾的"妄"字泛着幽光,笔杆上的裂缝里渗出黑墨,像血似的。
"你......你想干啥?"他声音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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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突然开口了,声音像老榆木桌子吱呀:"吾乃除妄笔,专消人间虚妄恶念。你画鸟,鸟飞;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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