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文许言话音刚落,檐角铁马突然叮咚乱响。
杨青青猛地将玉佩掷向影壁,玉碎声惊飞了檐下避雨的灰雀。
她盯着满地残片轻笑道,“你还好意思说我,是我贱了,我不贱,怎么会以官家女儿的身份来做妾室?”
“做妾室?你是吃亏了吗?府里人谁薄待过你,你今日就是要吵架的吧。”碎玉映着天光在他的眼底晃着,恍如初见时那满眼的星星。
回廊尽头传来小丫鬟的说话声,杨青青要从床上起来,文许言下意识地伸手要扶,却在触到她袖口前收了力道。
玄色官靴碾过满地玉屑,在青砖上留下道蜿蜒水痕,像条正在蜕皮的蛇。
此时的杨青青愤怒到了极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是文许言的态度让她抓狂,她本来想在他这里寻找安慰,可他,他这是什么态度?
杨青青越想越气愤,接过秋叶手上的药碗,狠狠地砸了下去。
梅子青的瓷盏在青砖上碎成了八瓣,浓褐药汁顺着砖缝爬向程云朔的皂靴。杨青青倚着冰裂纹槅扇,看那滩污渍在月光下泛着铁锈般的光泽。
“我是贱人,你那些莺莺燕燕都是高贵的人,我哪里配与她们说话,夫人几时独独向着我了?”杨青青的指尖抠进窗棂积年的朱漆里,“我这病也不是病,是被气出来的陈年老病。”
文许言本想去扶一下她,此时手也顿了顿。
羊脂玉下压着褪色的同心结,丝线被经年的汗渍浸得发黄。
“一些子小事,你就如此这般吵闹,假如你没有进侯府,你这气度又怎么去做大娘子?”文许言悠悠地说道。
玄色官服掠过满地狼藉,带起的风扑灭了案头的残烛。
竹帘外忽有惊雷炸响,杨青青扑上去攥住他的袖口暗纹,指尖触到了潮湿的水汽。
“这是什么?”杨青青翻开袖口,看到了一个薄荷香囊。
她突然笑出了声,生生将金丝滚边的袖管撕出裂帛之音,她冷笑道,“原来我就只是个玩意儿,红樱绣的破香囊,你还时刻戴着,我那个破玉佩还值什么钱。”
“真是难为主君了,到处留情。”杨青青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大胆过。
雨丝斜穿过廊下的灯笼,在文许言眉骨投下细密的银针。
文许言掰开了杨青青的手指,像在卸一副镣铐,他冷笑了一声,“你进这府里之前,你不就知道了吗?我是个风流的人,这一府的妾室,你还看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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