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道扬尘的「意外停靠」
三月初四的午后,房车在乡镇国道发出「咔嗒」异响时,李可佳正趴在桌前画瓦罐汤的剖面图。骆梓淇拧着眉头下车,看见前轮旁的碎石堆——右半轴卡在凹坑里,机油滴在青石板上,洇出深褐色的圆斑。
「小伙子,车抛锚了?」戴草帽的修车师傅扛着扳手走来,裤脚沾着机油,指尖的老茧在阳光下泛着光,「开去我家院子修,门口有千斤顶。」他的摩托车停在路边,车筐里装着刚摘的藜蒿,青嫩的茎秆在风里晃了晃,带着新鲜泥土的腥甜。
修车铺是自家一楼改的,院子里摆着各种零件,墙角的竹匾晒着豆角干,屋檐下挂着几串腊肉,在春风里飘出淡淡烟熏香。李可佳蹲在旁边递扳手,看师傅趴在车底,草帽边缘漏下的阳光,在他后背的蓝布衫上织出斑驳的影——忽然想起南京老社区的陈阿姨,也是这样带着「自来熟」的热络,把陌生人拽进生活的褶皱里。
二、厨房灶间的「藜蒿课」
师母系着蓝布围裙从后厨探出头,手里的藜蒿尖还滴着水:「姑娘别蹲那儿吃灰,来帮我择菜——藜蒿要掐最嫩的尖,茎秆上的叶子全摘掉,留着炒腊肉塞牙。」她的灶台贴满旧报纸,煤气灶边摆着个搪瓷缸,里面装着自家腌的小米辣,红通通的辣椒泡在盐水里,像浮着串小灯笼。
骆梓淇举着手机拍教学视频,镜头里的李可佳学着掐藜蒿——指尖捏住茎秆轻轻一折,「咔嗒」声里,嫩尖落在竹篮里,尾端的纤维丝扯出细缕,像给春天打了个蝴蝶结。师母往热锅里倒菜籽油,油香腾起时,切好的腊肉片「滋啦」下锅,肥油在锅里化开,熏香混着油香,把厨房染成暖金色。
「腊肉要先炒出油,逼出烟熏味,再放藜蒿快炒,」师母用木铲翻动肉片,油星溅在围裙上,「当年苏东坡贬到江西,爱吃咱的藜蒿炒腊肉,说『藜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不过咱不吃河豚,就着这菜能下两碗饭。」李可佳跟着把藜蒿尖倒进锅,青嫩的茎秆遇热蜷起边,和深褐色的腊肉撞在一起,像幅浓淡相宜的水墨画。
三、木桌黄昏的「家常交响」
傍晚的阳光斜照进厨房,师母把藜蒿炒腊肉盛进粗瓷碗,旁边配着刚煮的糙米饭,还有碟自家腌的豆角——深绿的豆角脆生生的,泡在红亮的辣油里,混着藜蒿的清香、腊肉的咸香,在木桌上织成温暖的网。
「尝尝看,藜蒿尖要脆,腊肉要香,嚼起来得有『咔嚓』声。」师傅擦着手坐下,搪瓷杯里的米酒冒着细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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