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板上的「游龙甜香」
二月初六的南京老门东飘着梅雨后的潮湿,青石板路被踩得发亮,糖画摊的铜锅在炭火上咕嘟作响。李可佳蹲在竹凳上,鼻尖几乎碰到摊主周师傅的铜勺——琥珀色的糖稀在勺里晃出涟漪,随着手腕翻转,一条游龙的轮廓渐渐在青石板上成型:龙首昂扬,龙须飘逸,尾鳍卷起的弧度里还凝着未散的热气。
「糖画要趁热看,凉了就脆了。」周师傅笑着递过根竹签,趁糖稀未凝,把龙身粘在签上,「姑娘喜欢龙抬头,今儿个给你画条『苍龙』,沾沾节气的福气。」李可佳指尖悬在糖龙上方,不敢碰——大学时她偷尝骆梓淇镜头里的糖藕糖浆,被烫到指尖发红的模样,此刻又在眼底晃了晃。
骆梓淇支着相机蹲在斜后方,镜头里的她指尖轻轻蘸了蘸石板边缘冷却的糖稀——透明的糖晶粘在指尖,她先小心翼翼舔了舔,睫毛忽然颤起,嘴角扬起个小弧度,眼睛亮得像秦淮河的灯笼。「咔嚓」声里,他拍下她舔手指的瞬间:舌尖触到糖稀的刹那,眉梢扬起的惊喜,比周师傅画的游龙更生动。
「小时候总觉得糖画是『魔法』,」她举着糖龙站起身,竹签在风里晃了晃,龙尾的糖晶簌簌掉落,「你看这龙须,细得像头发丝,却能立在石板上。」周师傅擦着铜锅笑:「姑娘说得对,糖画的魂在『火候』——糖稀熬到『拔丝不粘牙』,手腕得稳,心得静,跟你们拍照片找角度一个理儿。」
二、糖稀里的「童年指纹」
午后的阳光透过老门东的飞檐,在糖画摊投下斑驳的影。李可佳跟着周师傅钻进后厨,看他筛麦芽糖——深褐色的糖块在木臼里被捣成粉末,混着少许清水倒进铜锅,炭火「噼啪」响着,糖香渐渐漫出来,勾得路过的孩童停下脚步。
「熬糖稀分『五温』,」周师傅用木筷挑起糖稀,牵出丝来对着光看,「你看这丝,能拉到三指长不断,就是『嫩火』,适合画花鸟;要是拉到五指长,便是『老火』,适合画龙凤。」李可佳蹲在灶台边记笔记,笔尖在「温度控制」栏画了个温度计——周师傅说常温熬煮,火候全凭肉眼看糖色、凭手感拉丝,像极了奶奶腌霉豆腐时「看霉花辨咸淡」的手艺。
骆梓淇举着微距镜头拍铜锅边缘的糖晶,忽然看见李可佳指尖又沾了糖稀——这次她没急着舔,而是轻轻按在石板上,印出个透明的指纹。「小时候总偷舔爷爷的糖罐,手指上的糖渍能甜一整天,」她望着石板上的指纹笑,「现在才知道,每道糖画里,都藏着手艺人的『指纹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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