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3章 天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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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到霸桥，杨果道：“陛下请回吧，老臣终得归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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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老要致仕时偏要送朕到洛阳。杨老致仕，朕无论如何也要送远些，且在路上多听听杨老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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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果愿意与李瑕多聊些，笑呵呵道：“这次换相，老臣才发现，朝堂上英杰还是很多的。南方与北方还有许多名臣盼着得到陛下信任后能任一任宰相，老臣该早些把位置让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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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到归乡了，还想着帮别人说好话。”李瑕道：“这数百年天下，缺的不是英杰名臣……是明君。朕常怕自己当不好这个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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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敬畏便好，老臣与郝经虽总说宋室错处，然平心而论，赵匡胤有敬畏，其得天下时权柄不重，故而不敢以兵威施远掠；威望不隆，故而不敢以刀斧杀功勋；学术不精，故而不敢以智慧轻儒生；恩泽不洽，故而不敢以苛法督吏民，遂平五乱之祸。陛下英资盖世，驱强虏、复中原而后取天下，兼继唐之正统，无可诋毁，唯不可失了敬畏。往后老臣等人不在君侧，请陛下行事多加思量，以谨慎待此得来不易之太平。僻如，迁都之事，北平路远，钱粮转运不便，老臣虽是北人也请陛下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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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临别之言恳切，朕必铭记于心。”李瑕道：“凡事谋定而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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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果上了船，回过头，又向李瑕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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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请勿再送了，老臣这便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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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北巡之际，到祈州探望杨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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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臣在家中恭候圣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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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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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沿霸水而下，行进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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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虽未大兴土木建造宫阙，水利河渠却是修过，十分便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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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杨果在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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