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性悸动,正通过指尖的触碰,微弱而持续地传递过来。
咚……咚……
如同心跳,如同呼唤。
他将这凝聚了所有残骸、所有心血、所有绝望与希望的桃根木簪,紧紧地、紧紧地攥在掌心,仿佛要将它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然后,他缓缓地、艰难地站起身,佝偻着背脊,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埋葬了他所有欢愉与痛苦的焦黑死地,头也不回地离去。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投在无边无际的灰烬之上,孤独得如同天地间最后一粒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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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岁月,陶云阶成了一个真正的孤魂野鬼。
他放弃了科举,放弃了功名,放弃了所有世俗的牵绊。他辗转流离,做过最卑微的抄书匠,当过富户家的西席,甚至曾在破庙里为人代写书信。无论身处何地,身份如何卑微,他始终孑然一身。他的行囊永远简单,最珍贵的,便是那支贴身珍藏、从不离身的乌木桃簪。
夜深人静时,他常会取出木簪。用最柔软的布,一遍遍擦拭簪身,动作轻柔如同抚摸情人的脸颊。他会对着摇曳的孤灯,长久地凝视簪首那几朵焦痕累累的桃花,指尖感受着簪身深处传来的、微弱却恒久的悸动。
“灼华……”他对着木簪低语,声音沙哑而温柔,如同情人间的呢喃。有时是讲述白日的见闻,市井的琐碎;有时是回忆桃林月下的点滴;更多的时候,只是沉默地握着它,仿佛能从这冰冷的乌木中汲取一丝虚幻的暖意。
曾有媒人见他学识仍在,试图为他说和。富商之女,小家碧玉,甚至寡居的妇人……都被他漠然拒绝。眼神空洞,如同看着不相干的物件。久而久之,坊间便有了流言。说他被妖物迷了心窍,说他身负不祥,说他早已被那场离奇的大火焚尽了魂魄,只剩一副行尸走肉的躯壳。
他充耳不闻。他的心,他的魂魄,早已随着那片桃林化为灰烬,又或者,早已被牢牢地锁在了那支冰冷的乌木桃簪之中。那微弱的搏动,是他苟活于世唯一的锚点。
时光如刀,无情地雕刻着他的容颜。挺拔的背脊彻底佝偻,浓密的黑发被岁月漂白,如霜似雪,稀疏地覆在布满沟壑的额头上。唯有那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眸子,偶尔在凝视桃簪时,会掠过一丝微弱的光芒,如同灰烬中未熄的余烬。
他变得沉默寡言,形容枯槁,常对着虚空自言自语,时而微笑,时而垂泪。在旁人眼中,这无疑是个十足十的疯癫老朽。他依旧靠些零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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