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刻板的、不容忽视的节奏感。
李二牛一个激灵,猛地坐起,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这鬼天气,这深更半夜,谁会来敲他这破屋的门?难道是催债的?可他李二牛穷得叮当响,哪还有人肯借他半个铜子儿?
“谁…谁啊?”他壮着胆子,声音嘶哑干涩,在风雨声中微弱得可怜。
门外没有应答。只有那叩门声,依旧固执地响着:笃、笃、笃。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骨爬上后脑勺。李二牛摸黑下了炕,赤着脚踩在冰冷湿黏的泥地上,摸到门边。破木门板薄得像纸,根本挡不住外面的寒气,也挡不住那敲门声带来的诡异压迫感。他颤抖着手,拔掉那根形同虚设的破门栓,小心翼翼地将门拉开一条缝隙。
冰冷的、带着浓重土腥和草木腐败气息的夜风,裹挟着雨丝,猛地灌了进来。李二牛打了个寒噤,眯起被风刺得生疼的眼睛,朝外看去。
门口,站着一个“人”。
或者,勉强算是个“人形”。
它披着一件破旧不堪、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蓑衣,戴着一顶边缘破烂、塌陷变形的宽大斗笠,将大半张脸都遮在深深的阴影里。身形佝偻着,显得异常矮小,顶多到李二牛胸口。露在蓑衣下摆和破草鞋外的裤脚,是脏污的土黄色。一股浓烈的、混合着野兽臊腥、陈年土洞霉味和某种奇异草药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熏得李二牛一阵反胃。
最诡异的是,它就这么直挺挺地站着,一动不动。没有呼吸的起伏,没有活人的热气。雨水顺着它破烂的蓑衣和斗笠边缘不断滴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透过门缝微弱的光线,李二牛只能看到它斗笠阴影下,似乎有两点极其微弱、闪烁着幽绿光泽的光点,正死死地、一眨不眨地钉在自己脸上。
李二牛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头皮一阵发麻!他想尖叫,喉咙却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他想关门,手脚却僵硬得不听使唤,只能死死抠住冰冷的门板边缘,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
“吱呀——”
就在这时,那“人”动了。它极其缓慢地抬起一只“手”——那根本不是人手!枯瘦、细长,覆盖着一层稀疏、湿漉漉的黄褐色短毛,指端是乌黑尖利的钩爪!它用那只爪子,极其僵硬地、笨拙地,开始解身上那件破烂蓑衣的草绳扣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动作缓慢,带着一种非人的滞涩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1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