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征兆地于府邸书房中留下一封措辞模糊、以“病体沉疴,不堪驱策,愧对天恩”为由的辞官奏疏,并一封请求休妻、托付子女于岳家的书信。他本人连同那枚从不离身的牡丹玉扣,消失得无影无踪。府中仆役只道老爷数日前将自己关在书房,不许任何人打扰,再无声息。书房内一切如常,唯有书案上奏疏与书信墨迹已干。那间隐藏着血腥秘密的石室入口,已被彻底封死,仿佛从未存在过。
与此同时,一桩震动朝野、牵连甚广的陈年旧案,被几封匿名的、详实得令人发指的密信,悄然送到了都察院几位铁面御史的案头。信件直指已故的前任户部尚书张廷栋及其党羽——包括现任吏部侍郎(陈慕云的岳父)、都转运盐使司使等数位高官——利用职务之便,于江南盐税、漕粮转运中巧立名目,贪墨数额之巨,骇人听闻!更令人发指的是,密信中还隐晦提及张廷栋为求官运亨通、荫蔽子孙,竟暗中信奉邪术,疑有戕害人命、炼制邪物之举!
证据链环环相扣,指向明确。天子震怒,下令彻查。铁证如山之下,张廷栋虽死,其子张承嗣(时任都转运盐使司副使)作为其父贪腐集团的核心成员及邪术的直接参与者,被迅速锁拿入狱。张府被查抄,昔日煊赫门庭瞬间崩塌。在阴暗的诏狱深处,面对如山铁证和严酷刑讯,张承嗣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
“哈哈哈!是我!都是我干的!”他披头散发,状若疯癫,对着审讯的官员狂笑嘶吼,眼中闪烁着疯狂而怨毒的光芒,“那老东西(指张廷栋)…他以为用亲生女儿炼了那‘白骨琵琶’,就能保他张家万世富贵?做梦!那琵琶是邪物!吸的是怨气!聚的是血光!它护着谁,最终就要把谁拖进血海地狱!陈慕云…哈哈哈!陈慕云!你以为你跑得掉?那琵琶锁着狐妖的魂!那玉扣连着你的命!剥皮曲未终…血债总要偿!你们…一个都跑不了!哈哈哈!剥皮曲未终——!”
他歇斯底里的狂笑声和那句充满不祥诅咒的“剥皮曲未终”,如同瘟疫般在阴森的诏狱中回荡,令闻者无不毛骨悚然。最终,张承嗣被判凌迟处死,张党其余要员或斩首或流放,树倒猢狲散。一场席卷朝堂的风暴,以无数人头落地、家破人亡而告终。陈慕云的名字,也在这场风暴中被反复提及,其神秘的失踪,更添了几分诡谲的色彩,成为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经久不衰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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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深秋。凤阳府外的荒山古道,落叶飘零,景物依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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