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发滴滴答答落下,在她脚边汇成一滩不断扩大的水渍。她的脸,在摇曳的绿光下美得惊心动魄,却又苍白得不似活人,嘴唇却涂着最艳丽的胭脂,红得像血。正是死去的玉蝶!她手里,把玩着那支点翠凤头白玉簪。
小翠吓得瘫软在地,牙齿咯咯作响。
柳公子却异常镇定,甚至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玉蝶姑娘,久违了。”
玉蝶抬起眼,那双眸子黑得深不见底,没有一丝活气,只有无尽的哀怨与冰冷。她没说话,只是轻轻哼起一支江南小调。曲调婉转凄美,却仿佛裹挟着冰冷的井水,每一个音符都带着湿漉漉的寒气,直往人骨头缝里钻。房间里的水腥气越来越重,墙壁上的水珠汇成了细流往下淌,地板也变得湿滑黏腻。
一曲终了,玉蝶停下,目光幽幽地看向柳公子,伸出那只苍白、湿冷的手。她的指甲很长,涂着同样艳丽的蔻丹,指尖滴着水。
“公子……听曲,是要付……胭脂钱的……”她的声音飘忽不定,带着水泡破裂的咕噜声。
柳公子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囊,放在桌上:“一点心意,姑娘收好。”
玉蝶看也不看那锦囊,只盯着柳公子,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这俗物……不够。玉蝶要的……是公子身上的‘暖’。”
话音刚落,柳公子突然感觉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仿佛瞬间被浸入了冰水之中。他呼出的气变成了白雾,嘴唇开始发紫。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皮肤下的血色正肉眼可见地褪去,一种生命活力被强行抽离的感觉让他浑身瘫软。
“不……玉蝶……当年是我负了你!可我已悔过!这五年我日夜煎熬,散尽家财行善,只为赎罪!我今日来,就是……就是……”柳公子想辩解,声音却虚弱得如同蚊呐。
玉蝶发出一声凄厉又空洞的冷笑,那声音震得窗棂嗡嗡作响:“赎罪?呵呵呵……迟了!你们这些薄情郎,总在失去后才懂‘悔’字怎么写!你的暖意,你的阳寿……便是我的‘胭脂’!没有它,我这张脸……靠什么画?”
她说着,手指轻轻抚过自己冰冷的脸颊,那艳红的胭脂在惨白的皮肤上显得更加诡异。她一步步逼近柳公子,身上的水渍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蜿蜒的痕迹,如同蛇行。
就在这时,瘫在地上的小翠被求生欲驱使,猛地抓起桌上一面蒙尘的铜镜,用尽全身力气朝玉蝶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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