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内的夜色尚未散去,承泽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封密信之上,阴郁如寒冰,似要将那纸上的每一个字都刺穿。天边微光初现,晨曦透过殿窗洒下几缕淡金,然而这光芒却无法驱散殿中的森冷之气。他的手微微颤抖,非因怒火,而是那久未平复的暗伤与日渐衰弱的身躯。他低声自语:“南方……又是南方……这帮刁民,果真是忘不了百年前的旧怨!”
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一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统领快步入殿,面色苍白,单膝跪地,手中高举一封加急军报:“启禀陛下,南方急报!湖广、两广数州府接连沦陷,叛军自号‘义军’,已攻占衡州军械库,夺取大批火器弓弩,甚至有三千精甲!其势头愈发猖獗,公然打出‘诛暴君、复天道’的旗号!”
承泽闻言,瞳孔猛地一缩,手中的密信被他捏得几乎成团。他强压住胸中翻涌的气血,声音却已带了几分嘶哑:“衡州军械库……那是南疆重地,守军不下万人,竟连一夜都守不住?是何人领兵?又是何人失守?说!”
锦衣卫统领额头冷汗直冒,低头不敢直视龙颜:“回陛下,守将乃是湖广总兵杨廷义,麾下精兵八千,外加地方团练两千,原本兵力足以固守。可据报,杨廷义并未全力抵抗,城破前夜,其部下有半数将士临阵倒戈,甚至有人打开城门,引叛军入内……”
“倒戈?!”承泽猛地站起身,龙袍一甩,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好一个杨廷义,好一个湖广总兵!朕养了这些狗奴才,平日里锦衣玉食,关键时刻却敢背主投敌!传旨,即刻下令,将杨廷义九族尽数拿下,抄家充军,一个不留!其余守将,无论降与不降,皆以叛逆论处!”
统领低头领命,却不敢起身,似乎还有话未尽。承泽冷冷瞥他一眼:“还有何事?吞吞吐吐,莫非你也想学那杨廷义不成?”
统领忙叩首道:“微臣不敢!只是……只是另有消息,镇压义军的兵马中,亦有异动。派往两广的副总兵郑乾元,率部三万前往平叛,途中却迟迟不进,甚至传闻其暗中与义军首领接洽,意图观望风向……此外,湖广方向的几支地方军,亦有消极作战之嫌,战报中多是‘剿匪不力,请求增援’之言。”
此言一出,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承泽的脸色由怒转冷,嘴唇微微哆嗦,最终却发出一声低沉的冷哼:“观望风向……好一个观望风向!看来,朕的江山,竟已无人可信!”他踉跄一步,扶住龙椅坐下,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疲惫。他自登基以来,励精图治,欲将大满帝国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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