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儒的青衫沾着泥点,像是刚从田里揪出来的。
"陛下!太后!"老儒扑通跪下,怀里的《礼记》掉在地上,书页沾了灰,"这粪肥断不可推广!《周礼》从没说过要往田里泼粪,这是亵渎神灵啊!"
赵过急得脸通红,手里的粪叉往地上一顿,叉齿扎进青砖缝:"张博士您别老抱着古书!王老实家的麦田,用新肥亩产过五石,比您书院的菜地强十倍!"他从怀里掏出个麦穗,麦粒鼓鼓囊囊的,"您看这颗粒,能骗得了人吗?"
陈阿娇捡起那穗粟子,往老儒面前一递:"张博士,您尝尝这新米。当年周公制礼,不就是为了让百姓吃饱饭?现在有法子多打粮,反倒成亵渎了?"
正说着,平阳侯家儿媳领着王老实妻子进来,农妇手里捧着束九穗粟,穗子沉甸甸的压弯了秆,穗尖还沾着点泥。"陛下!太后!"她裤脚还沾着湿泥,跪下时带起阵土气,"这是用'三合肥'种的,一穗三百八十粒!俺家男人数了三遍,错不了!"
老儒看着那粟穗,喉结动了动,突然抓起地上的《礼记》:"罢了罢了,民以食为天,老臣...老臣糊涂!"他抹了把胡子,竟沾下点粪渣,自己也愣了愣,引得殿里人都笑了。
赵过趁机补充:"张博士刚在田里跟老农吵,说新肥臭,结果见王大嫂的粟长得好,偷偷抓了把土揣怀里,想回去研究呢!"
未时的阳光斜照进司农寺粪壤署,王老实妻子正教农妇们拌肥。"草木灰三勺,油渣两勺,琉璃碎一勺,"她用粪叉搅着堆肥,褐色的粪堆里泛着点点绿光,"拌匀了浇水,跟和面似的,发酵时要盖严实了,跟捂馒头似的才出劲儿!"
玉娘挎着竹篮来送饼,见这光景忍不住问:"铁蛋娘,这肥真能让织锦坊的染料植物长得旺?俺想染块新布,总嫌颜色不够亮。"
王老实妻子直起身笑:"准能!赵过大人说,啥作物都能用,连您那琉璃坊的花,浇了都开得更艳。明儿我给你留半桶,试试就知道。"
酉时的宫宴摆在长乐宫农田旁,田埂上还堆着新沤的肥,晚风里混着青草与粪肥的气息。陈阿娇给王老实妻子斟了杯新麦酒,酒盏映着田里的禾苗,苗尖在风中轻轻晃。
"瞧,"陈阿娇指着远处的灯火,"文院女徒正算施肥比例呢,说用九章算术,能算出每亩该用多少肥,不多不少正合适。"
王老实妻子捧着酒盏,手直打颤,酒洒了点在衣襟上:"要不是陛下推广这肥,俺家今岁还得借粮...这酒,俺舍不得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