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郎，这饼铛多少钱？"

李三郎扬声道："不贵！三个五铢钱，比买大食商队带的铜炉便宜一半！"

建章宫这边，陈阿娇正翻着市舶司报来的账册："你看你看，卫子夫，铁匠铺的饼铛卖疯了，连代郡的商户都托人来买。"她指着账册上的红笔批注，"说用这饼铛烤的饼，比旧铁鏊多卖两成价。"

卫子夫补充道："渔阳的豆油坊也跟风，赵二娘自己琢磨着改了榨油机，说要仿大食的法子，现在豆油产量增了，街坊都去她家买，她儿子正盘算着再添个新灶台。"

窗外飘来烤饼香，混着花椒与孜然的气息。刘妧想起三日前微服逛"胡汉面馆"的光景——娜迪拉举着新饼铛，正跟王小厨研究火候："你看，这样转着烤，芝麻才不会焦。"王小厨蹲在灶前添柴，嘴里嘟囔："等赚够了钱，我也去李三郎那儿订个带花纹的，摆着都好看。"

这时殿外传来急促的木屐声，太学食科女博士崔瑗领着个胡厨疾步而入。胡厨穆罕默德系着汉式锦缎厨师袋，袋里露出半截波斯烤叉，见了刘妧就作揖，手里还攥着张揉皱的纸条："陛下！王大厨不肯跟我合伙，说'胡食污灶台'，可我见他儿子偷偷去买李三郎的饼铛了！"

崔瑗忍不住笑："穆罕默德想跟汉厨合开'胡汉酒楼'，用新饼铛烤饼，再配他酿的果酒，试做时街坊都说好，就是王大厨拧着不肯松口。"

陈阿娇敲了敲案头："这有何难？让他瞧瞧李老汉的生意——用新饼铛烤饼，日进斗金，比守着旧灶台强多了。百姓心里有杆秤，好用不好用，他们自会掏钱投票。"

未时的阳光斜照进西市，"胡汉面馆"前围了圈人。王大厨叉着腰站在灶台前，脸红得像灶膛里的火："我就不跟胡厨合作！丢咱汉厨的脸！"

他儿子王小厨从后厨探出头，手里捧着个新饼铛："爹，这是我攒钱买的，李三郎打的，你看这火候多匀......"

"扔了！"王大厨一挥手，却瞥见隔壁"双季麦胡饼店"排着长队，李老汉正笑着给客人装饼，手里的饼铛正是李三郎打的样式。

这时张婆拎着新饼铛从铁匠铺出来，路过面馆时停下："王大厨，买个新家伙吧？我刚尝了李老汉的饼，外脆里嫩，比你这旧鏊烤的香多了！"

王大厨的手松了松，眼角瞟见自家灶台边的旧铁鏊，边缘都磨卷了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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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更鼓响时，崔瑗领着穆罕默德和王大厨走进建章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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