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孙大人府上的织锦坊,不是雇着百来号织工?"刘妧忽然开口,目光扫过公孙弘袖口露出的暗纹锦,"前儿我听说,您家新制的蜀锦用了提花机,那机子......"
"咳咳!"公孙弘猛地咳嗽起来,手指在几案上敲了两下,"女子闺阁之事,何足挂齿。"
窗外的日头偏到西厢房时。
未央宫前殿已挤满了人。公输班穿着浆洗得发白的麻袍,跪在丹陛前时,额头碰着冰凉的石棱。刘妧将一枚青铜徽章递过去,上头铸着筹算的竹棍绕着齿轮,中间嵌着个工字形的凹槽:"戴上这个,往后能进太学听经学课,孩子也能免三年徭役。"
徽章入手尚带着炉温。公输班的手抖得厉害,险些没接住。他身后的三百匠人忽地漏出吸气声,有个年轻学徒没忍住,噗通一声跪得更矮,额头直接磕在台阶上。
酉时的炊烟刚从长安各坊升起。
西市茶肆里就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宫里头给匠人封爵了!"卖胡饼的王二捏着面团往炉子里贴,"就那个总在渭桥边修船的老张头,说不定也能戴个铜牌子?"
"别瞎嚼舌根!"茶肆老板擦着碗碟,压低声音,"我堂兄在馆陶长公主府上当差,说昨儿夜里有儒生在酒肆里骂街,说匠人封爵要乱了朝纲呢。"
正说着,隔壁桌的老篾匠把竹刀往桌上一拍:"我大儿前年给北军编了百副藤甲,上个月打仗时救了他同伍兄弟的命。凭啥编甲的就该低人一等?"
他这话音刚落,周围几张桌子的食客都跟着点头,有个穿短打的漆匠把酒杯磕得当当响。
亥时的更鼓敲过两响。
卫子夫的侍女抱着一摞竹简进了椒房殿。最上头一卷画着皮影人物的草图,公输班的形象被画成浓眉大眼的壮汉,手里举着把夸张的大凿子。
"这是太学工学的学徒画的,说要编个皮影戏讲公输班改良弩机的事。"侍女指着图上的机关结构,"他们还说,想把李冰修都江堰的事儿也编进去,拿竹片做个会转的水轮。"
卫子夫摸着竹简边缘的刻痕,忽然笑了:"让尚方署拨些彩皮给他们,再叫掌管乐舞的官署派个教唱曲儿的。明儿叫人把这皮影戏先在各坊的空场演起来,总比听那些人瞎传谣言强。"
子时的月光透过窗棂。
照在刘妧展开的一卷绢帛上。那是陈阿娇派人连夜送来的,绢底上用朱笔写着"百工禁术"四个大字,下头列着漆器掺桐油、铁器夹铅块的歪招。最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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