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暗藏的算筹符号露了出来:"好个'天人三策',胡麻商队从敦煌到南海的账都藏在墨缝里。"
霍去病突然蹲身,从董仲舒靴底抽出张揉皱的皮纸。上面"蟾蜍记"的商号戳记与南海走私案的证物分毫不差,他冷笑一声,将皮纸拍在申公面前:"老大人袖口的刺绣,倒和这商号纹样同出一炉?"
"申公工坊的漆器,"刘妧将漆皮与竹简并置在案,声音陡然转冷,"是不是就用'奇技淫巧'的名目,遮掩给山越细作供货的事?"话音未落,老人抠着坐席的手指猛地收紧,褪色的蟾蜍纹刺绣从袖口滑出寸许——那纹样与三年前交州密探传回的细作图鉴分毫不差。
亥时天禄阁的烛火晃了晃。公孙弘突然将《考工记》推到刘妧面前,红笔圈出的"匠人营国"篇旁,他新添的批注里混着桄榔叶的碎屑:"器械、城防、水利...这六科都能从'冬官'找到由头。"
旁边张小七雕刻青铜教材的凿刀突然顿住。错金刻度在烛火下泛着微光,那是他刚从张绵带来的水钟图上临摹的弧线。他突然抬头:"公主,这轴承的弧度,倒像极了交州贡的象牙轮。"
"皇后让奴婢送来这个。"卫子夫的侍女突然掀起门帘,绢帕上还沾着织机的机油味,"椒房殿的女红坊试出了新织法,百十个宫女踩踏板织出的锦缎,比苏杭的还密实三分。"
刘妧摸过绢帕上的算珠纹时,突然想起交州驿卒的话。那些用丝绸记录的地图遇雨就晕染,战死的信使怀里,揣的恐怕都是糊成一团的军情。她指尖一颤,绢帕滑落时,露出底下暗藏的水轮草图。
卯时太学门的铜钲刚响过。刘彻的改制诏书钉在了"非儒勿入"的石匾旁,申公摘冠谢罪时,内衬的蟾蜍纹刺绣露了个全相。围观的百越质子们交头接耳,其中一位突然用越语低呼:"这纹样,和山越人偷运漆器的船标一样!"
张绵趁机转动水力磨坊的模型。青铜水轮碾过谷物的声响惊飞檐下麻雀,公孙弘下意识伸手去扶轮轴,指尖触到冰凉的刻度时,忽然愣住:"这...倒和《周髀算经》的圆分术能对上。"老人雪白的胡须在晨风中轻颤,眼中竟泛起一丝恍然。
午后太学东园的竹林里,突然传来张小七的喊声。他抱着一捆煮过的竹片冲进工房:"公主!按您说的用石灰水煮过,竹纤维真能分开!"刘妧接过黏腻的竹浆,想起张骞描述过西域纸草的制法——若能用秦岭的竹子造出便宜纸,交州那些怕水的户籍简册,往后就能换作纸卷封存了。
夕阳漫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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