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湿热的风裹挟着艾草香,吹过未央宫斑驳的宫墙。刘妧坐在案前,手中竹简上密密麻麻的数字被汗水洇得发皱——交州户籍从三年前的五十万激增至七十万。墨迹未干的批注旁,刘彻的遗训"南疆难治,非兵威可定"几个朱砂字在阳光下泛着暗红。
"公主,新任交州刺史陈宫求见。"霍去病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甲胄上的象纹护腕重重磕在门框上,震落几片墙灰,"他带来的象齿算筹里藏着夹层,撬开后发现——"话音未落,内侍捧着个描金漆盒疾步而入,盒内象牙筹棒散落时,滚出一片薄如蝉翼的绢纸。
刘妧展开绢纸,目光扫过上面潦草的山越布防图。陈宫却已撩袍踏入殿内,官服上的刺史印绶晃得人眼晕:"下官奉诏前来述职,这是百越部族敬献的象齿算筹,说是..."他袖口滑落的翔鹭纹内衬突然暴露,在青砖地面投下诡谲的阴影。
"陈刺史的内衬纹样,"冼夫人的铜铃腰带随着步伐叮当作响,从屏风后转出时,眼神如淬了毒的箭,"和我族用来标记病象的符号一模一样。"她指尖划过一枚象牙筹,指甲缝里立刻沾上荧光粉,"去年毒象发狂前,它们的象牙上就涂着这种东西。"
陈宫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喉结上下滚动:"这...这是误会!"霍去病冷笑一声,将搜出的荧光粉囊甩在案上:"与遗族标记毒象的粉末成分完全相同,也是误会?"
未时的宫墙下,桑弘羊正用算筹在沙盘上推演驿道走向。公输班蹲在一旁,手中的木尺反复丈量象蹄尺寸:"每座驿站的门洞至少要五丈宽,才能容战象通过。"他指着模型上的自动饲料机,齿轮转动时发出咔嗒声响,"这铁斗能自动投放草料,省了十个人手。"
"可有些山道连人都难走,"冼夫人的银簪在沙盘上划出蜿蜒的红线,"我族象夫知道哪片林子藏着瘴气,哪处崖壁会塌。"她突然握住刘妧的手,铜镯子撞得生疼,"但头人议事的规矩,汉家当真能容?"
刘妧从袖中取出特制竹简,上面刻着精致的议事图式:"议事可以照旧,但得用这个玉简记录。"她演示着将冼夫人的指纹按在竹面,瞬间浮现出淡青色印记,"每个头人的手印、决议都能存下,日后有据可查。"
申时的南海郡校场,挤满了交头接耳的百越百姓。桑弘羊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举起一枚刻满纹路的玉简:"这玉简能记下你们的田亩、人口,"他拉过怯生生的孩童,将其手掌按在玉简上,"等秋收交税、春荒领粮,都靠它!"
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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