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盒,里面是枚刻着"司天"二字的玉牌,玉质温润,"昨夜太卜令说,天权星亮度增倍,宜遣公主巡边。"玉牌触手生凉,与她掌心的胎记产生一丝微弱的共鸣。
申时末刻的长安城头,张骞的使团正缓缓西去。十辆绣着"汉家历正"的辎车格外显眼,车帘缝隙里露出的青铜日晷边角,在阳光下闪着光,日晷针影随着车轮颠簸而晃动。刘妧摸出袖中的百炼钢剑胚,剑脊上的"漠北"二字用金丝嵌成北斗形状,这是定襄郡工匠按她给的"炒钢法"炼了三十炉才成的,剑胚边缘还带着锻造时的火星痕迹。远处灵台传来浑天仪转动的吱呀声,与城下驿卒的马蹄声应和,像极了幼时听惯的更漏声,一下下敲在心上。
"公主,霍校尉的人在城外等着。"紫萸递来的蜡丸里,霍去病的字迹力透纸背,带着墨点飞溅的痕迹:"新锻的钢剑能断三石弓,何时试试?"刘妧望着北方天际,想象着那个总把"杀尽匈奴"挂在嘴边的少年,此刻是否正在漠北的雪地里饮马,他护腕上的"骠骑"玉饰,是否也沾着同样的雪粒。掌心的胎记微微发烫,那是系统在提示:百炼钢进度四十七,而匈奴王庭的坐标,正随着每一只南飞的鸿雁,在她心底的地图上,勾勒得越来越清晰,仿佛能看见漠北的风雪扑面而来。
城下忽然传来驼铃声,使团里的大宛乐师弹起胡琴,调子竟是《关雎》的变奏,琴弦震颤间,带着西域特有的沙哑。刘妧摸出腰间的星象罗盘,天权星的刻度上还沾着片月季花瓣,她轻轻吹去花瓣,露出下面细小的"戊"字——那是霍去病约定的出兵日期,用指甲刻得极浅。细雪落在罗盘边缘,渐渐积成小堆,像极了漠北的沙丘。她忽然想起昨日在太学,有个学生问:"公主,北斗的斗柄为何总在转?"
此刻她望着渐沉的暮色,北斗七星已清晰可辨,斗柄正指向西北。风卷着雪粒扑在脸上,冰凉刺骨,她却轻声说:"因为天要亮了。"城头更夫敲起梆子,"夜漏下二十刻"的喊声里,隐约传来西方驼铃与东方更鼓的和鸣,像极了她掌心胎记下,系统正在推演的漠北战图,每一个节点,都随着星斗的移转,渐渐清晰。而远处的太学里,还有烛火为新译的西域星图亮着,与天上的星子遥遥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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