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靖王朝的六月十四,未时的日头将镇北王府的琉璃瓦炙烤得仿佛能滴下金油。偏厅雕花窗棂筛下的光斑在青砖上明明灭灭,与苏桃盘腿而坐的软榻投下的阴影交错,宛如一幅动态的鎏金画卷。酸梅汤的酸甜气息混着新出炉桂花糕的甜腻,在空气中凝成朦胧的香雾,引得梁上筑巢的燕子频频探头,翅尖不慎扫落一片银白的羽毛,恰好飘落在苏桃麻布袋的铜扣上,被袋中滚落的铜板压得微微发颤。
被捆在梨花木椅上的魏党余孽眨了眨干涩的眼,眼皮上还留着前日被糖糕咬出的月牙形红痕,宛如两枚淡红色的月牙胎记。他眼睁睁看着苏桃将整块桂花糕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得如同盛满新粟的布袋,糖霜顺着嘴角滑落,在她衣襟上洇出星点痕迹,滴在襁褓中小石头的锦缎肚兜上,惊得婴儿打了个甜甜的奶嗝。余孽的喉结在干枯的脖颈间剧烈滚动,铁链在手腕上磨出暗沉的红痕,发出细碎的金属摩擦声:"王妃......您都讲了三个时辰了......这'内卷'究竟是个啥物件?"
"急什么?"苏桃咽下糕点,指尖沾着的糖霜在小石头的襁褓上印下星点痕迹,宛如撒落的碎钻,"内卷的危害刚开个头,'干饭人自我修养'还没讲呢。"她晃了晃手中的《现代奇闻录》,书页边缘被摩挲得卷了毛边,正是苏莉藏在鞋底的那本,纸张间还残留着淡淡的脚臭与霉味,"瞧见没?这叫知识就是力量,比你们魏老头馊包子里掺的老鼠屎管用多了。"
萧策斜倚在月洞门框上,玄色常服袖口的墨玉坠子随动作轻晃,与腰间玉带扣碰撞出细碎的清响。他周身弥漫的雪松香气与奶娘怀中的婴孩奶香悄然交融,形成一种奇异的温馨气息。目光落在苏桃汗湿的鬓角——她正把书当扇子扇风,发间珍珠流苏扫过小石头的额头,惊得婴儿伸出藕节般的小胖手,想要抓住那晃动的莹润珠串。
"夫人,"萧策的声音浸着午后的慵懒,像融化的蜜糖般柔和,"梨汤在温着,加了你喜欢的枇杷膏,喝两口润润嗓子。"
"不行!"苏桃将书狠狠拍在余孽面前的矮几上,惊得木椅腿与青砖摩擦出刺耳声响,震得梁上灰尘簌簌掉落,"这货连'职场摸鱼三十六式'都没听完呢!魏党余孽听好了——像你这种总给上司当枪使的,早晚被当成韭菜割了炒馊包子!"
正在桌边玩拨浪鼓的糖糕听见"韭菜"二字,肥嘟嘟的小腿一蹬就蹦起来,身上穿着苏桃新做的"小作精"肚兜,上面用金线绣着个啃包子的小人儿,随着动作微微晃动。她小胖手抓起碟中糖糕就往余孽嘴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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