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靖王朝的六月十一,金銮殿的琉璃瓦在日头下烫得能煎熟鸡蛋。苏桃扶着八个月大的孕肚,麻布袋里装着刚从西市买的糖糕,每走一步都发出哗啦啦的脆响,惊得廊下挂着的白鹦鹉"雪团"扑棱着翅膀,尾羽扫落几片金箔。
"待会儿别乱说话。"萧策驻足替她理开被穿堂风吹乱的鬓发,玄色蟒袍袖口的金线滚边擦过她隆起的小腹,"陛下今日要宣旨了。"
"放心,"苏桃咬下一大口糖糕,碎屑沾在嘴角,"我就给继母送份'乔迁大礼',保证她到了家庙还能'念念不忘'。"她晃了晃麻布袋,铜板声混着糖糕的奶香,惊得阶下侍卫憋笑憋得脸色发青。
糖糕趴在萧策肩头,小胖手揪着他墨玉发簪往嘴里塞:"爹爹,坏黄瓜要去喝西北风吗?"
"去家庙吃斋。"萧策无奈地把女儿的手从发间拽出来,恰好看见王氏被两名侍卫反剪着胳膊押进殿。她身上的囚服洗得发白,花白的头发用草绳胡乱束着,看见苏桃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尖叫:"苏桃!你个小贱人不得好死——"
"哟,继母这是提前练习往生咒呢?"苏桃晃着麻布袋迎上去,铜板声盖过王氏的咒骂,"不过慈云庵的素斋可没魏老头的韭菜包子香,您老得提前适应'清淡口味'啊。"
太后坐在凤椅上笑得直拍扶手,翡翠佛珠撞得檀木栏杆叮咚响:"桃桃这张嘴啊,比哀家的波斯猫还会挠人!哀家早给王氏挑好了地方,慈云庵后崖的静心洞,保证她'六根清净'到听不见老鼠叫。"
皇帝清了清嗓子,明黄的龙袍扫过御案上堆叠的卷宗,玉冠珍珠流苏在日光下晃出细碎光斑:"王氏勾结外戚,意图谋害嫡女,念其曾为侯府继室,着即剥夺诰命,发往慈云庵永世不得出京,钦此。"
王氏瘫倒在金砖上,枯瘦的手指指着苏桃,指甲缝里还沾着牢里的泥垢:"都是你!若不是你这妖孽从中作梗......"
"等等陛下!"苏桃突然举手,从麻布袋里掏出个歪歪扭扭的布娃娃,"臣女有份'嫁妆'要送继母。"那娃娃用粗麻布缝制,歪嘴斜眼的脸上粘着几根花白头发,正是苏桃昨夜让春桃从牢里捡来的王氏落发。
她捧着娃娃走到王氏面前,笑得像朵盛开的向日葵:"继母您瞧,这是我特意为您缝制的'平安娃娃',头发用的是您老人家的'青丝',祝您在庙里'吃嘛嘛香,睡嘛嘛安'!"
王氏盯着娃娃头上的白发,脸"唰"地绿了,像被霜打的茄子:"你、你竟敢用我的头发魇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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