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靖王朝的六月初十,未时三刻的日头毒辣得能将琉璃瓦烤出裂纹。镇北王府小厨房的蒸笼"咕嘟咕嘟"冒着火气,浓油赤酱的红烧肉香混着炸葱花的脆香,把整个垂花门都裹得黏腻。苏桃扶着七个月大的孕肚,鼻尖几乎要贴到笼屉上,麻布袋里的铜板被灶台烤得发烫,蹭着粗布围裙发出细碎的响。
"小馋猫,再摸酱汁就把你手指头当肉炖了!"苏桃拍开糖糕伸向瓷碗的小胖手,女儿鼻尖沾着的糖霜像撒了把碎盐,"这碗东坡肉是给'老鼠同伙'下套的诱饵,懂不懂?"
"老鼠同伙?"糖糕叼着半块糖糕,腮帮子鼓得像花栗鼠,睫毛上还沾着糖渣,"是跟老黄瓜关一起的坏阿姨吗?"
"聪明!"苏桃捏了捏女儿肉乎乎的脸颊,转头对厨娘挑眉,"酱汁再淋三遍,撒把炸得金黄的葱花——得让牢里那位闻着就腿软,比见了阎王爷还激动。"她话音未落,竹帘"唰"地掀开,萧策玄色常服的下摆扫过灶台,带起的风惊得蒸笼盖"哐当"晃了晃。
"太后让你少操心。"萧策替她拂去鬓角的面粉,指尖触到她微汗的皮肤,"王氏的案子自有刑部......"
"刑部能想到用美食策反?"苏桃挑眉,银筷戳向颤巍巍的肉块,肉皮上的油花滋滋作响,"我可听说了,王氏那贴身丫鬟春杏,见了肉能把亲娘忘在脑后,比饿了三天的狼还实在。"
萧策无奈地帮她擦去嘴角的酱汁,墨玉扳指映着蒸笼的火光:"就知道你又要胡闹。"话未说完,侍卫在门外高声禀报,声线透着急:"王妃!顺天府来报,王氏丫鬟春杏在牢里绝食,还把粗瓷碗砸了个稀巴烂!"
"绝食?"苏桃眼睛一亮,麻布袋往腰间一系,铜板声震得厨娘手里的汤勺当啷落地,"来得正好!王爷,陪我去牢里办场'吃货选拔赛',赢者赏红烧肉三斤!"
顺天府大牢的霉味混着红烧肉香,在阴暗甬道里拧成诡异的漩涡。春杏缩在牢房角落,粗布囚服洗得发白,看见苏桃手里描金食盒时,蜡黄的脸上掠过一丝贪婪,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春杏姑娘,"苏桃示意侍卫挪开食盒,檀木盖子掀开的瞬间,浓油赤酱的肉香如浪般扑来,"听说你在这儿表演'饿殍闹狱'?这绝食的功夫,不去西市卖艺可惜了。"
春杏别过脸,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响:"要杀要剐随你,我生是夫人的人,死是夫人的鬼!"
"生是夫人的人,死是饿死的鬼还差不多。"苏桃用银筷夹起块五层肥瘦的肉,在春杏眼前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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