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人在那转运宝牒上书了另一句话，这回字迹却规规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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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世无饥馑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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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骗棍，自己的肚都填不饱，竟还想着断绝荒年。红丝在风里轻曳着，像飘飏的杨花飞絮。小泥巴望着那字，方抹净的泪又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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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的两只是天穿道长的，他踟蹰片刻，翻过其中一只转运宝牒，就着月光辨字。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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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此躯恙瘳，上步九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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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至九重天，是师父的夙愿。她只行到过五重天，便铩羽而归。小泥巴叹息，师父在阳寿完尽之前终还是未能实现此愿。他翻过另一枚宝牒。那是和合宝牒，多用于祈与亲人有关之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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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宝牒的那一瞬，他的心忽而怦怦一响，像有一只小鹿在心头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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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宝牒格外发绉，仿佛被人不知揉搓过多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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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上字迹娟秀，一笔一划，皆盈满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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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吾儿易情年年岁岁，平安康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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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小泥巴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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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坠进了一个关于往昔年岁的梦。在那梦里，他仍是个小孩儿。袅袅青烟中，三足乌和玉兔在前方疾奔，他会在后头欢叫着奔跑，抖落一身松针。他攀上落满槐花的窗棂，窗后会坐着一个白衣女子，她有着白玉似的容颜，漆黑而淡漠的眉眼，会捉住他一顿好打。微言道人会从丹房里笑呵呵地踅过来，给他倒蒲芦里的疗伤金津吃。到了夜里，他们坐在櫋门前，看道长侍弄的没骨花儿将漫山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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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毕竟是梦，如今他已梦醒，知道他身边早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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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下槐树，他垂着头，踩过漫漫石阶。文坚在石阶底下等着他，眼里似有蒙蒙残雨，怆然而凄清。他沉默着，文坚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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