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婴孩方足月,便被夜游的小鬼咬死。那孩儿的爹不过是出房去应付些人情,回屋时却见榻上的孩子被咬开喉咙,鲜血淋漓,已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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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泥巴与文坚听得心里紧塞,互相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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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婴的爹娘哀哀欲绝,想法子降治了夜游小鬼。孩儿娘弱不禁风,身子不大好生养,再有孩儿是无望了。两人爱子心切,竟生出个邪门儿法子。他们将那婴孩魂心剖出,缝入了小鬼皮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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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此处,两人忽觉脊背生凉,胸有块垒。迷阵子面无表情,似在念着已书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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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儿长大,爹娘却因行此邪术而遭师门责罚,锁于元和观中。婴孩没了爹娘,终日与野犬相伴,种被文家拾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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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他有妖躯,却有人心,故而年寿较常人长久些,又因其阳真残尽,因而神思倦怠。文家收留了他,取名为‘宝珍’,后面的故事你们也应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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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风阵阵,槐影摇曳,待他收声,小泥巴颤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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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从一开始,你便是妖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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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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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你之外,无为观中之人皆已不在人世?”小泥巴的心忽而坠了下去,直沉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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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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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尚在此处的缘由,是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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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你归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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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霎时一痛,小泥巴流露出痛苦之色。他望着迷阵子头童齿豁的模样,只在其上望见了诚实之色。迷阵子虽是妖鬼,却不教他感到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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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望四周,若自己未将门柱上的幻法符溅湿,此处当仍是洁整而精丽的硬山顶庵殿,而非如今的荆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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