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有了这诰封,他生母的灵位总算能进祠堂了。
“…赐建坊以彰义行,钦此!” 最后一个字落地,李巡抚喉结滚动。王炽朗声谢恩,三叩时绣金蟒袍下摆扫过砖面,竟有细碎声响——跪垫下早撒了层金箔,专为磕头时簌簌作响添些贵气。
礼成后,李巡抚被延入花厅用茶。王炽亲自捧过盖碗,碗底悄然滑入一张汇丰银票。窗外忽有西洋自鸣钟铛铛报时,李经羲吹着茶沫笑道:“兴斋兄这八音钟,比颐和园的还精巧。” 屏风后闪过半幅水红裙裾——那是王家刚买来的苏州瘦马,巡抚离席时将“不慎”遗落在轿中。
日头西斜时,王宅角门溜出几辆灰篷马车,载着连夜赶制的“三代一品”匾额分送各地分号。账房先生咬着笔杆记下:打点巡抚衙役耗银二百两,赏街坊乞丐铜钱十贯,而那尊御赐的活鹿——庖厨正磨刀霍霍,鹿心血要留给老太爷入药,鹿茸则制成二十对礼盒,明日快马送往西安行在李总管处。
瓦当滴下今秋第一滴露水,甬道街石板缝里的金箔已被拾荒童子刮净。更夫敲梆经过时,听见高墙内隐约飘出滴答之声——王鸿图正给河内分号发电报:“…御匾已悬,速购滇越铁路债券…”
今天王宅的热闹,与王月生无关,他并不在场。巡抚李大人其实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并深感欣慰。王家是治下的第一等大户,自汉代以来,地方大员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摧折豪强”,绝对不能让地方大户阖家团结一心。想当年,同气连枝的曾国藩大人和左宗棠大人都得为了避免朝廷的猜疑,真真假假弄得反目;其后,曾帅陨落,自家叔叔李鸿章也必须不能跟左宗棠尿到一个壶里,王家一个土财主,怎么敢有胆让官府针插不进、水泼不进?这支跟那支有些矛盾,让官府能有个抓手,才是彼此和平共处的手段。听说此次颁赏,并无那支唯一子嗣王月生的名头,想来便是这个原因了。至于所谓接待几国领事不能亲来候旨,就当他是给自家一个说法吧。
王月生今天还真的是在接待几国领事和代表。来宾分别是:
法国领事奥古斯特·费朗索瓦(Auguste Fran?ois),中文名字方苏雅。他于1899年12月起任驻云南府名誉总领事兼法国驻云南铁路委员会代表。1900年3月,他又兼任法国驻云南蒙自领事;
英国驻缅甸仰光助理领事约翰·坎贝尔(John Campbell),特别代表;
德国商务代办卡尔·冯·施密特(Karl von Schmidt),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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