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言一句与你有关的暧昧,偏又能让你我皆知,她在你的目光里,如同量身定做的衣冠偶人。每一次如此装束在我面前出现,她眼底都淬着针尖大小的得意和怜悯,仿佛在看一个蠢钝得守不住夫君目光的可怜虫。”
“住口……”白怀瑾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低如蚊蚋,带着祈求般的虚弱。那些被刻意模糊、被他当时或有意或无意忽略的场景碎片,如同被打翻的墨汁,汹涌地冲击着他脑海仅存的清明。
可桑知漪没有停。
那声音如同最精准的刑讯吏,冰冷地拷打着每一个被他埋葬在“公务繁忙”借口下的真相。
“最令人作呕的,”桑知漪终于看向他的眼睛,那里面不再是嘲讽,而是凝固了万载寒冰般的空寂,“是你生辰那一次。”
时间像是在这一瞬凝固、拉长,扯得人心肺生疼。
“腊月廿二。”桑知漪清晰地报出那个日子,清晰得如同用刀在冰上刻字。白怀瑾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骤然攥紧!那年他为了所谓的“公务”,不仅提前了半月才匆匆挤出一天给她,更是在生辰前夕突然派人传话,说有紧急军情必须连夜处置,明日再回。
“我独自在府里,煨了一整日的乌骨鸡汤,用的是你往年最爱喝的法子,只滴了一滴黄酒,撇了三次浮油。怕冷了失了鲜气,便一直守着那炉子。”
“窗棂外的雪下得极大,霜花在窗纸上凝了又化,从繁茂开到凋敝。我亲眼看着,从天光微明坐到了夜色深沉。案上的那支红烛,”
她目光微移,似乎还能看到那支流尽泪的残烛,“烧到了底,融化的烛泪堆在烛台上,像一个凝固的血块。”她的声音里终于透出一点疲惫的沙哑,“红烛成泪血。白怀瑾,你告诉我,这兆头是不是很好?”
“你别说了……”白怀瑾的声音破碎不堪,高大的身形晃了晃,几乎站立不住。
那年他去了哪里?是徐雯琴那新置办的别院吧?她说那里引了温泉水,冬日里暖意融融,红梅开得极艳。他沉迷了什么?是那红梅?还是她新学会的、据说能让人忘忧的暖酒?他当时借口用的是什么?军情?还是其他……早已模糊不清。
“第二天一大早,”桑知漪并没有因为他的哀求而停下,她的声音反而更轻了,轻得如同羽毛,却带着万钧的重量,“我还没从那满屋子的鸡汤冷腥和烛泪残迹里回过神,徐雯琴便上门了。”
白怀瑾猛地闭上了眼!强烈的逃避冲动如同决堤的洪水,几乎要将他淹没!他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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