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叫卖杏花酒的吆喝声,混着孩童追逐打闹的笑语,衬得这方寸天地格外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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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老槐树的枝叶在暮色中轻轻摇晃,白怀瑾望着石桌上浮动的光斑,这是重生后第一次与桑知漪这般平和地相处。
前世他们在这座宅院里争吵过无数次,如今她垂眸拨弄茶盏的模样,让他喉咙发紧。
“这茶…”他刚开口就被打断。
“雨前龙井。”桑知漪将青瓷盏推过去,“你从前总说太涩。”
白怀瑾握着尚有余温的杯壁,指节泛白。他多想说不是茶涩,是当年被权势蒙了眼,错把她的关切当束缚。
话在舌尖滚了三遭,终究化作檐角掠过的风。
“表哥——”
徐雯琴的呼唤裹着甜腻尾音撞碎静谧。
石榴红裙摆扫过青砖,她拎着描金食盒绕过影壁,发间步摇随步伐轻晃,在桑知漪面前站定时,故意露出袖口里新绣的并蒂莲。
“知漪妹妹也在呢。”她将食盒往石桌中央推了推,梅香从缝隙溢出来,“这是表哥最爱的梅花汤饼,可惜只带了一人份。”
桑知漪合上茶盖发出清脆声响:“正要去取书。”
白怀瑾霍然起身,衣摆带翻茶盏。他顾不得泼湿的衣袖,匆匆从书房抱来三本典籍,其中《水经注疏》的封皮还沾着墨渍——那是昨夜他誊抄到三更的手稿。
“我送你。”他抢在桑知漪伸手前将书拢在怀里。
“白大人说笑呢。”桑知漪轻巧抽走书册,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茧,“这几页纸,还能比当年我替你扛的铠甲沉?”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时,白怀瑾突然按住车辕。
他肩头落着片银杏叶,随着呼吸起伏:“我不知道她会来。”
“重要吗?”桑知漪挑起纱帘,见他喉结滚动着咽下辩解,忽然想起前世撞见他与徐雯琴在书房分食羹汤的场景。
那时她摔了和离书夺门而出,如今倒能笑问:“徐姑娘的汤饼要凉了。”
白怀瑾伸手想拽住飘飞的帘角,却只触到冰凉的挂钩:“你明知我早不吃甜食。”
马车驶出巷口时,徐雯琴正倚着月洞门绞帕子。
见白怀瑾折返,她立刻用浸过姜汁的绢子揉红眼眶:“都怪我笨,害得知漪妹妹误会了我们…”
侍女青杏轻拍着徐雯琴单薄的脊背,袖口沾着方才在班楼排队时落的雪沫:“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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