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目光追着檐角摇晃的风铃,“尤其是对那些人。”
桑知漪转头看他。细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格洒在她发间,像是落了层金粉。
这个角度让他想起前世某个清晨,她也是这样仰着脸,笑着说要给孩子缝对虎头鞋。
“我知道轻重。”她指尖划过廊柱上斑驳的朱漆,“重活一世,总不能比从前更短命。”
白怀瑾喉结滚动。他多想问她是否还记得那个未能出世的孩子,是否在某个午夜梦回时,也曾抚着平坦的小腹发呆。
但最终只是握紧拳头,任由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状的痕迹。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响,惊飞了歇在桃枝上的麻雀。
他看着花瓣打着旋儿落在她肩头,突然想起升任丞相那日,独自在佛前跪到双膝青紫的情形。
住持说执念太深反成魔障,可他宁愿堕入阿鼻地狱,也要换她今生平安顺遂。
“十年。”他突然开口,惊飞了落在石阶上的蝴蝶,“给我十年,所有威胁都会消失。”
桑知漪诧异地挑眉。她从未见过白怀瑾这般外露的情绪,素来冷峻的眉眼间竟凝着化不开的痛楚,连眼尾都染着薄红。
“急什么?”她故意用团扇遮住半张脸,“我又不是纸糊的。”
白怀瑾望着她扇面上颤巍巍的并蒂莲,想起前世她弥留之际,也是用这样故作轻松的语气说“下辈子别再见了”。那时她腕上的玉镯空荡荡地滑到手肘,整个人瘦得脱了形。
“就当是我欠你的。”他声音很轻,几乎要被檐下新燕的啁啾盖过,“从前...是我太自负。”
桑知漪团扇顿在半空。她记忆里的白怀瑾永远脊背笔直如松,此刻却微微佝偻着肩,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压弯了腰。
这种陌生又熟悉的脆弱感,让她想起前世书房里那盏总亮到天明的孤灯。
“都过去了。”她伸手接住飘落的桃瓣,“如今我只想好好活着。”
白怀瑾看着她的侧脸在花影里忽明忽暗,突然很想把前世那些没说出口的话都倒出来。
想告诉她每年清明都会去无名碑前摆上杏花酥,想说自己其实给未出世的孩子起了个小名唤作“岁安”,想坦白那些故作冷漠的疏远里藏着多少惶恐与愧疚。
但最终他只是摘下沾在她鬓角的桃瓣,低声道:“你且安心赏花,其他的交给我。”
风卷着零落的花瓣掠过回廊,带着潮湿的泥土气息。
远处传来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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