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种种纠葛都被他刻意略去,只试探着开口:“那你对他…”
“这才是你今天来的目的吧?”桑知漪直直望进他眼底,眼尾那颗小痣都透着冷意。
白怀瑾顿了顿,忽然抬手指向窗外:“是你兄长托我来问的。”檐角铜铃正巧被风吹得叮当响,惊飞了枝头几只雀儿。
“不喜欢。”
“什么?”白怀瑾怔住。
“你和他——”桑知漪将手中茶盏搁在青石案上,盏底磕出清脆声响,“我都不喜欢。”
这话说得平静,却像把淬了冰的匕首。
桑知漪提着食盒回来时,正瞧见鹿寒耷拉着脑袋蹲在廊下,活像只淋了雨的鹌鹑。
表姐魏墨茵倒是神采奕奕地倚着美人靠,慢悠悠嗑着瓜子。
“鹿小公子。”她将食盒放在石桌上,拣了块桂花糖递过去,“令尊的咳疾最忌寒凉,这饮子性寒,若与汤药相冲反倒不美。你有这份孝心,护国公定然欣慰。”
鹿寒攥着糖纸的手指发白。他忽然想起前日父亲望着窗外海棠出神的模样,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可少年人特有的执拗又涌上来——那可是他战功赫赫的父亲啊!
满京城哪个闺秀不盼着当护国公夫人?
“桑姑娘…”他猛地抬头,眼圈还红着,“你觉得我父亲如何?”
魏墨茵“噗”地笑出声,瓜子壳簌簌落在裙裾间。
桑知漪瞥见表姐促狭的眼神,心下了然。她取过帕子擦了擦指尖糖霜,温声道:“护国公正值壮年,虽说为国事操劳,但身子骨还算硬朗。况且有你这般贴心的孩儿侍奉膝下,想来也没什么缺憾。”
“咔嚓”一声,魏墨茵生生咬碎了颗瓜子仁。
鹿寒呆住了。这话听着耳熟,可不就是方才魏墨茵说的“老男人带着拖油瓶”的体面说法么?
原来在旁人眼里,他们父子竟是这般不堪?
“你、你们!”小少年“噌”地站起来,锦缎袍子沾满灰也顾不得拍,扭头就往门口跑。
金线绣的云纹在日头下晃出细碎的光,倒像撒了把星星。
魏墨茵掸着裙上瓜子屑笑问:“咱们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十岁就能把《孙子兵法》倒背如流的孩子。”桑知漪望着那抹消失在回廊尽头的金色,唇角微翘,“算不得寻常孩童。”
廊外几株西府海棠开得正艳,粉白花瓣被风卷着落进石阶下的积水里。
远处传来小贩悠长的叫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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