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押送…不是坑杀,不是虐杀,而是…劳改?
一个亲兵私下里颤抖着复述某个侥幸逃出来的俘虏话:
“…水溪…水溪的兵…凶是凶…
但只要不反抗…他们…他们真的不杀俘…
干活…给饭吃…有药治伤…
还让读书,教授些格物的奇怪东西……”
当时只当是胡言乱语,此刻却像惊雷般在傅友德脑中炸响。
赵城,这个从应天府杀出来的神魔,他似乎,收敛了许多?
这个认知,如同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块浮木,让傅友德几乎停止的心脏猛地狂跳起来。
耻辱依旧如同跗骨之蛆,但一股更原始的求生欲,如同火山岩浆般冲垮了所有道德的堤坝。
活下来!
让这数十万兄弟活下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哪怕是背负着叛国的污名,哪怕是成为阶下之囚!
投城一念起,顿觉天地宽!
“嗬…嗬嗬…”
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
傅友德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中爆射出一种近乎癫狂的决绝光芒。
他像一头被逼到悬崖绝壁、终于决定回头撕咬猎人的困兽。
他猛地伸手,一把抓起桌上那支沾着墨迹的狼毫笔。
笔尖悬在粗糙的纸面上,剧烈地颤抖着,墨汁滴落,在纸上晕开一团污迹。
写什么?怎么写?向逆贼乞降?求一条活路?
每一个字都像滚烫的烙铁,灼烧着他的尊严。
笔尖重重落下,却因手抖得厉害,只在纸上划出一道扭曲的墨痕。
他眼中戾气一闪,猛地将笔狠狠掼在桌上!
墨汁四溅。
他粗暴地扯开自己沉重的山文甲护腕,露出枯瘦的手腕。
另一只手拔出腰间锋利的匕首。
冰冷的锋刃在昏暗的油灯下闪过一道寒芒。
没有丝毫犹豫,他咬着牙,用匕首锋利的尖端,狠狠刺向自己的手腕!
“噗嗤!”
皮肉被割开的轻微声响在死寂的帐内异常清晰。
剧烈的疼痛让他眉头猛地一蹙,额角青筋暴起。
暗红的鲜血立刻涌了出来,顺着枯槁的手腕流淌,滴落在桌案粗糙的木纹上,迅速汇聚成一小滩刺目的红。
傅友德丢开匕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