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没再看他们,转身,对着店里同样目瞪口呆的领班和服务生,声音沉稳有力:“把店里所有能用的现金,还有保险柜里的应急款,全部拿出来。现在登记,按顺序,先发一部分,让大家买张车票,回家过年。剩下的,走公司账户,三天内,一分不少,打到每个人卡上。”
“是!江总!”领班如梦初醒,声音都带着激动的颤音,立刻带人去办。
窗外的人群,从死寂中渐渐回过神。窃窃私语变成了嗡嗡的议论,愤怒的火焰被巨大的、不敢置信的希冀所取代。有人开始抹眼泪,有人对着江屿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一场足以吞噬一切的滔天巨浪,被他用最直接、最笨拙、也最沉甸甸的方式,硬生生按了下去。
风雪依旧在窗外呼啸。但“晚屿”店里,那股暖烘烘的烟火气,重新顽强地升腾起来,驱散了寒意和恐慌。炭火噼啪,肉串滋滋作响,香气重新弥漫。
人群渐渐散去,店门关上,隔绝了风雪和喧嚣。破碎的窗户用厚塑料布暂时封住,呼呼的风声小了许多。店里只剩下收拾残局的伙计和我们几个。
老耿不知何时从后院过来了,他佝偻着背,坐在角落的凳子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雾缭绕里,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江屿,又看看地上那把断裂焦黑的黑伞碎片。
“那把伞……”我忍不住开口,心有余悸,“还有之前的黑煞……到底是什么东西?谁在背后?” 这个问题像根刺,一直扎在我心里。
江屿走到那把断裂的黑伞旁,用脚尖拨弄了一下焦黑的伞骨碎片,眼神冰冷。“伞,是‘钥匙’。”他声音低沉,“也是‘牢笼’。”
老耿吐出一口浓烟,嘶哑的声音在烟雾里响起:“是‘归墟’的看门狗。”
“归墟?”我茫然地重复。
“一个……地方。”老耿的声音带着一种古老的沉重,“或者说,一种‘存在’。传说在极阴之地,万物归寂之所。那地方,死气沉得太久,就容易……生出些不该有的‘念头’。黑煞,就是‘归墟’溢散出来的那点邪念,聚拢了阴气、怨气、死气,成了气候。它像条饿疯了的野狗,本能地寻找能承载它、壮大它的‘容器’和……‘祭品’。”
他浑浊的目光扫过江屿胸口那早已沉寂、如同普通纹身的暗金铜斑纹。“你爹江振远,当年不知从哪弄来了那点‘归墟’的引子,还有这半道‘铜斑’的残纹。他以为找到了通天路,想用邪法炼化,掌控那力量,甚至想成为新的‘归墟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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