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的声响,他穿着囚服,头发散乱,却仍强作镇定,站在堂中梗着脖子:“下官只是粮运总领,粮船遇水损是天灾,与他人无关!”
刑部尚书将《分赃账册》“啪” 地拍在案上,账册边缘因反复翻阅已微微卷起:“张禄!这上面‘卖粮五千石与龙州土司’的记录,还有你与李穆分赃的银钱数目,字字是你亲笔,还敢狡辩?” 张禄的目光刚触到账册上的字迹,脸色 “唰” 地白了,却仍嘴硬:“伪造!这是谢渊为扳倒临淮侯故意陷害!”
就在此时,沈炼匆匆走入堂内,在谢渊耳边低语几句 —— 玄夜卫刚截获龙州急报,土司已举兵攻陷边境三县,自称 “南汉王”。谢渊点点头,扬声道:“张禄,你可知龙州土司已举兵叛乱?玄夜卫在叛军营地搜出的粮草,正是你倒卖的军粮,连麻袋上的‘江南漕运’印记都未磨去!”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张禄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他猛地瘫软在地,镣铐重重磕在砖上,发出闷响,随即膝行着扑向堂前,哭喊着磕头:“招!我全招!” 额头撞在青砖上渗出血迹,声音颤抖得不成调:“全是姐夫李穆指使!他说龙州土司手握南疆兵权,愿助咱们掌控边军,待事成之后,就奏请陛下废了风宪司,恢复勋贵掌兵权的旧制!”
他抬起满脸血污的脸,眼神涣散却带着一丝疯狂:“他还说…… 他家有元兴帝赐的免死铁券,就算事发,陛下也不能真杀他,最多罚俸贬官!是他让我大胆倒卖军粮,说‘南疆军粮越缺,土司越能拿捏朝廷,咱们的筹码就越重’啊!”
大堂外的朝官听得清清楚楚,原本为李穆辩解的吏部尚书、礼部侍郎等人,此刻都缩起了脖子,垂头盯着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喘。谢渊捧着张禄的供词与龙州兵动的奏报,缓步走出人群,目光扫过沉默的勋贵官员:“陛下,龙州土司已攻掠边境三县,杀掠军民数千,叛军所用的火箭、铁矛,经玄夜卫查验,正是去年京营‘损耗’的三千斤铁器所铸。李穆掌京营时对铁器损耗从未严查,如今土司举兵恰在漕粮亏空之后,若说他无辜,天下人谁会相信?”
萧桓坐在临时设于堂侧的御座上,指尖无意识地叩着扶手,目光落在案上那方装在锦盒里的免死铁券 —— 券上 “免尔一死” 的字迹已有些模糊,却仍透着开国时的荣光。他想起元兴帝赐券时的诏语:“赐此铁券,奖忠良之后,护功臣之家”,可如今这铁券竟成了李穆包庇贪腐、私通叛逆的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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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穆在堂下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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